赵太后已经快要被气爆了,“君曦沐!你这是在戏弄哀家吗!在御前都敢模棱两可的大放厥词,你还真是要翻了天!”
君曦沐很谦虚的低下了头,“孙媳不敢。太后娘娘您说得特别有道理,太后娘娘您说得都对。只要是巫术,必定要为天下人所唾弃,会巫术的人呢都应该抓起来处死。只是,孙媳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一下太后娘娘……”
赵太后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闭嘴!闭嘴!哀家不想再听到你还有什么‘一事不明’了!”
君曦沐拼命的抿着唇,已经忍不住笑了……
她忽然觉得,把一个五十六岁的老太太气到原地爆炸,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大学里,学校开的辩论赛,她还真的是从来没有输过。
她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真不应该为难一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上过的老太太。
宣帝也听明白了,君曦沐不是挑衅他,而是挑衅太后,所以他还是很乐意看看他这个霸道的母后是怎么吃瘪的。
“曦沐,你不要在劳烦太后了,你还想问什么,问朕。”
“是,父皇。儿媳想问的是,为天下人所憎恶的‘血巫之术’肯定是罪大恶极,干的都是伤人害命的事儿,所以才会被世人憎恶,是天下之大不韪,对不对?”
这回轮到宣帝轻松愉快的回答,“是的。”
君曦沐面容淡定的微笑着说:“那么,单凭这一条,我的这个‘输血医术’就绝对不是血巫之术。因为血巫之术是罪大恶极,根本就不会救人啊。而我的输血医术,确确实实是救人的呀。”
赵贵妃弱弱的出来抵挡了一下,“燕王妃,你未免也太着急为自己申辩了吧?你若是清白,自会查明还你清白。你光靠一张嘴巧言善辩,半点不敢让人查,岂不是显得你心虚?”
这是激将法。
君曦沐冷睨着赵贵妃一眼,真要查起来,让姓赵的人暗中做了手脚,只怕能捏造出一车的‘证据’来。
君曦沐恭恭敬敬的对着宣帝鞠了一躬,“父皇和太后都是睿智,明事理的长辈,曦沐十分敬重。陛下都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赵贵妃你却只认为我巧言善辩而已,那赵贵妃您的意思就是,陛下没有你聪明咯?”
赵贵妃委屈的望着宣帝,美眸里含了一包泪,“……臣妾没有,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啦……”
君曦沐又说:“贵妃娘娘,是您指证我使用血巫之术,但是,您知不知道,形式上看起来相似的东西,在本质上或许是天差地别的不同。比如,大夫用医刀切开病人的身体,并不是为了杀他。有时候,放血也是为了救人。贵妃娘娘你完全不懂医术,甚至还不懂巫术,您到底是凭什么指证我呢?”
赵贵妃也说不出话了,恨得牙痒痒,一双白嫩的小手差点就把她的手帕给揉碎了。
君曦沐知道,她已经击败了对方所有辩手。但是想要立即平安无事的离开皇宫……还差一点点。
还差点真凭实据,重磅一击。
这个时候,洛宸煜行动了,他走到荣亲王的身边,丝毫不顾及御前失仪,当着众人面,就窃窃私语了起来。
赵太后憋着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冷声呵斥道:“燕王,你在和荣亲王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