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怕收拾的时候动静太大,吵醒两个孩子。
两个小家伙睡得很安稳,不谙世事的脸颊像极了某个不辞而别的女人,战勋爵看着眼神又黯淡下来,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儿童房的门。
途径客厅时间,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他们的回忆。
他们有一起窝在沙发,他陪她看肥皂剧,她陪他工作,给他喂水果,替他捶背按摩,胸腔微微发颤,他沉默地回到卧室。
客厅的灯被他关掉,只有窗外明晃晃的路灯斜光倾泻进来,将他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体。
战勋爵回到主卧,那个会笑着把睡衣拿给他的女人不见了。
原来一件事重复二十一天,真的会变成习惯。
僵硬矗立片刻,战勋爵进了浴室洗漱,当他洗到一半才发现没有拿睡衣,近乎是动作快于大脑,他习惯性地朝门外喊:“宁希,我的睡衣没带进来,你……”
话音顷刻间顿住,他自嘲地牵扯嘴角。
他怎么忘了宁希已经走了……
他的要求再没人回应,心底最深处像缺失了一块,战勋爵关掉花洒,赤身走向卧室里的衣柜处,拉开柜门,他的衣服永远整齐地挂在右边,架子上左边那一排却空荡荡的。
她不在了。
这里缺了一位女主人,也不再能称作家。
随便扯了件黑色的睡衣套着,战勋爵擦干了短发,坐在床沿,被子平整铺开,淹没了他们曾在上面放肆的痕迹,视线不经意瞥向床头柜……
一张便利贴落入他的眼帘,那上面还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