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顿时沉默了，听楚烟辰说道：“我知道你不忍心，但是我楚家这么多年来，死了多少人，有谁给我们想过？那场诅咒，我们又何其无辜。”
程大夫不再言语，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凌姑娘是个倔强的性子，可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人啊。”
“只要不死变成。”楚烟辰眉眼之间，让程大夫感觉到这才是那个盛名在外的摄政王啊。微微弯下腰，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不少。
“是……”一声是，充满着无限的叹息。
看着那碗血和所有被浪费掉的药材，程大夫目光越发的复杂起来。
翌日一早，凌初夏睁开眼，看屋内的侍女已经在桌上摆满了饭菜，凌初夏戒备的看着她们。
“都退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凌初夏冷声开口。
侍女面面相觑，便都退了出去。凌初夏看了一眼那些饭菜，味道太重了一些，不像是给个孕妇吃的。凌初夏眉眼间也沉了下来，想必是昨日配药出现了什么变故。
“醒了啊，这些都是补身子的，看着味道重了些，对你有好处的。”程大夫进门看到凌初夏正在驱赶侍女，笑了一笑。
“程大夫一点都不会撒谎啊。”凌初夏叹了一口气。看着程大夫的笑容逐渐的凝固在脸上。
“你若是需要给我补身子，昨日便会准备一样的东西，而这么重的味道，怕是要掩盖什么。”凌初夏坐在旁边，搅动着蔬菜粥，慢慢的开口。
程大夫看凌初夏已经看穿了一些，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比起来楚烟辰和凌初夏这般七窍玲珑的心思，他活了这般的年纪，竟然仿佛是白活的一样。
“你猜对了，不知道为什么，血没有效果。”程大夫坐到凌初夏的对面，慢慢的开口：“上次取得血效果非常的明显，我制成药丸，在一个发作的宗亲身上试了一下，他当即就有好转。但这次制药过程中，便不能融合。”
“不能融合？”凌初夏诧异。
“我给你把过脉，你体内毫无任何的蛊毒反应，我便有了大胆的猜测，是跟你怀孕有关系，或许在月份比较大的时候，你的血没有任何效果。”程大夫将自己的怀疑和猜测告诉凌初夏。
“所以你在我饭菜之中下 药，想要除去这个孩子，你就不怕孩子没有了之后，血仍旧没有反应吗？”凌初夏抬眸看着程大夫，那目光仿佛人看穿人心。
程大夫不是楚烟辰，他醉心医术，心思浅薄，一眼便能看到底，而楚烟辰心机深沉，什么样的试探都不为所动。
“你们这样急切，这么多年都等了，这个时候却这般心急，想必是因为我的夫君在上京城内，一旦我找到机会离开，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凌初夏看程大夫神色微动，便知道自己全部都猜对了。
程大夫神色复杂的看着凌初夏，看凌初夏搅动着粥缓声开口：“撤了吧，我知道你心有不忍，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得逞。鱼死网破，看谁耗得起。”
程大夫知道凌初夏心意已决，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