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挑挑眉,没答他。
方校长大急:“那……那可是,可是……那个,他们也能弄到?”
“能弄到,”春妮伸出手:“而且质量绝对过硬。校长,先给钱吧。”
从报废军车上拆下来的组件,能不过硬吗?
这种事不好知道得过深,方校长抓心挠肝,百般按捺,才控制自己没再追问下去。
最后到底给了钱,只再三叮嘱春妮,让她一定注意安全,宁愿生意做不了,也千万别出什么事。
春妮一一答应下来。
不用方校长叮嘱,跟那边的接触,春妮一直保持着最警惕的态度。
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是买方市场,每回见面,她都会先暗地考察,确定没问题,再出现得晚一点。他们抱怨过几次,也习惯了。
这次同样如此。
估计是第一次倒卖军用物资,那边比春妮还紧张,约好的地点改了好多回,最后在城外一处废弃的填埋场边见了面。
交易完毕,春妮走到人迹罕至处,直接取出上辈子珍藏的山地自行车,狂蹬出十来里地,找到一处小山坡。
直到确定附近再没有人烟,春妮找了个林木茂盛的地点,在周围布置好警戒装置隐蔽起来。然后拿出刚刚拿到手的铁板从空间拿,小心刮掉上面的军用油漆,打磨光滑,再取出便携式电锯,电焊枪等工具,一番锯锯焊焊,用油漆重新上一遍漆,总算将这几样东西改得面目全非,确定没有任何人可以认出它的来历,等待油漆全干,她骑上自行车下了山。
到春妮坐上最后一班电车,辗转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到了学校,才知道方校长见她一天没见人影,差点急得没去巡捕房报案。
方校长知道她这几天在忙活什么,一颗心时时刻刻为她提着,倒比春妮这个真的在干大事的人还着相。见到完好无损的春妮,他一下放松下来,差点没顺着墙根出溜下去。
春妮忙去搀他,小声将昨天她干的事说了一些,只说她拿到货之后,先找人改装了一天,回来得晚了,没来得及跟校长说一声。
方校长倒没怎么怪她,只说:“这种事,以后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吧。”
春妮随口答应着,心道:校长心理素质太差,以后这种事还是先做了再说,免得被人看出来。
至于不做,春妮不想吗?倭国人现在牢牢围住租界地区,为了让租界方屈服,连大米都不让进去,更不用说其他紧俏物资。租界里但凡有点门路的,谁现在不偷偷趁夜黑跑单帮走|私点东西?因为不走|私是真的活不下去。
这哪是她说不想做,就不用做的事。
闲话休叙,春妮的改装钢材送到学校,一时令以舒老师为首的物理老师们啧啧称奇。
他们奇的不是钢材质量出乎意料的好,而是这些钢材只需要用轴承和螺丝简单拼接一下,就真的可以组装起来了。
舒老师问春妮:“小顾老师,你在哪定做的钢材,这几个壳子拿到手正合用啊。”
破竹机春妮全程跟踪,机器外壳的参数是什么,她还能不明白?反正东西拿回来不能直接用,索性她就按照组件参数,直接给做出了半成品。
方校长的脑补中,能帮春妮处理这种东西的地方,肯定也是什么不可说之处。任由这些老师们问东问西的肯定不好,因而打了个哈哈:“东西都给你们弄来了,不快点干活,问这么多干什么?”
舒老师摸着味道没完全散完的外壳爱不释手,问道:“这不是还要等着刀片吗?小顾老师,咱们的刀片什么时候能到货?”
经过几次改良,破竹机的核心刀片最终采用了环形刀片的设计方案。这种刀片需要的钢材,市面上没有,春妮手工也做不出车床做的精度,索性花大价钱找到一家德国机械公司,订制了一套。
“他们承诺的是五天内,再等几天吧。”
春妮答完舒老师,将这几天干的事盘点一遍,发现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她偷偷买来的钢材该怎么寻个正规来路,给它洗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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