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清一直在想着尽快做骨髓匹配检测的事情,可傅谨言不同意,还使出了囚禁的手段,越想她心中就越烦躁不已。
不行,父亲等不了。
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手轻轻地摸上腹部,眼下,第一步是找机会离开他身边,然后找医生给她做流产手术,之后才能施行其他……
这些,都得一步步来。
“傅谨言,这次爸的病又重了,我想住医院里,在爸跟前照顾他。”姜晚清强压下内心的躁动,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他商量。
女人话音落下,傅谨言就转过头,幽深的黑眸扫着她苍白的小脸,掀着薄唇,吐出两个不可置喙的字来:“不行。”
男人的话,瞬间惹恼了她。
“为什么不行?你能不能别这么过分?”姜晚清拧眉瞪他。
“我住医院是为了能好好的照顾爸,你凭什么拒绝?傅谨言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权利!”
这狗男人,她真是受够了!
“呵!”男人冷笑一声,声音冷寒:“姜晚清,你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
“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傅谨言冷冷地说着,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冷沉的嗓音仿佛裹着冰雪朝她砸过去:“孩子出事,你父亲不必活,这句话,我不是说说而已!”
“傅谨言你——!”姜晚清气得目次欲裂,剜着男人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他怎么能这样!
简直欺人太甚。
姜晚清怒气冲天的瞪着他冷若寒潭的俊脸,几乎咬碎了牙齿。
可任凭她怎么瞪他,男人都面无表情。
他黑眸深邃,扫着她的眼神幽冷凌冽,她心里非常清楚,真的惹急了他,他真会说到做到,就像五年前,他囚禁她……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赶到医院。
“妈,爸他怎么样?”姜晚清抓着白琴追问,母亲的气色比早上又差了很多,整个人憔悴的没了人样。
听到女儿的问话,白琴抬眸,眼睛红肿,神色呐呐:“你们来了。晚清,你爸他刚从急救室转回无菌室了,这次有惊无险,可难保……”
她的话没说完,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
姜晚清心口阵阵发痛,她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明白她的苦楚与难过,眼睛又涩又痛,出口的话哽咽沙哑:“妈,我进去看看爸。”
“嗯,进去吧,我想你爸他,也想多看你几眼。”白琴说着捂住嘴,眼泪掉下来。
母亲的话,像般刀子,戳在她的心口。
“妈,您别再说这样的话,爸一定会没事的,爸一定能挺过来。”姜晚清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安慰母亲。
白琴摸摸眼泪,道:“好,妈不说,进去吧。”
换了无菌服,姜晚清进了无菌室。
父亲闭眸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的气色比早上更差劲了。
“……爸。”她张着嘴喊,声音哽咽。
听到声音,姜远泽睁开眼来,眼睛浑浊,看着女儿的脸,强扯了一个笑来:“闺、女,来了,快过来爸身边坐。”
他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在剩余的时间里,能多看一眼女儿和妻子,就多看一眼。
姜晚清上前,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一把抓住父亲抬着要抓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声音微颤的说:“爸,您会没事的,您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