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十分安静,安静到仿佛一根针掉落,都会给人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不是因为别,只因为被甩飞出去的这个人,是苏琪。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苏琪,苏琪此人虽然给人冷艳高贵的样子,但其实脾气十分的任性,毕竟是从小宠到大,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小姐。但凡出点什么事情,背后也都有人撑腰。
说实在,就算是这个屋子?里的人,苏琪也没有太看的入眼的。林娴离开的这几天,苏琪在剧组可谓得罪了一片的人。
此时,她躺在地上,脑袋嗡嗡的,甚至无法思考太多。强烈的撞击,让她此时还处于晕眩的状态。
王成军心里哇了声,有?点幸灾乐祸,但嘴里赶紧喊到:“看屁啊!赶紧把人扶、扶、扶起来。”
工作人员顿时惊慌失措地冲了上去,而录制的各位明星也都瞪大眼看向林娴,差点忍不住要鼓掌了。
毕竟在这样的时代,虽然大家也不至于被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说实在,和这样任性又不好得罪的人相处,委实太累了,也太恶心了。
苏琪被工作人员扶起以后,才慢慢回神,强烈的愤怒,已经让她完全撕掉了冷艳的伪装。
她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指着林娴喊:“王成军,现在、立刻、马上,把她给我辞了。”
王成军啊了一声,为难地说:“可是签合同了。”
“违、约、金,我、来、付。”苏琪一字一句地说。
林娴听了这话,也不慌张,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王成军就为难地看向闻朔,显然,是让闻朔拿主意。
闻朔轻笑一声,然后控制着轮椅来到林娴身边。林娴意会,将手里的冷咖啡递给他。
闻朔开了,抬头喝了一口,然后才淡淡地说:“这个综艺,还轮不到花舍插手。当然,更轮不到花舍的一个小姐插手。”
闻朔说这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却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苏琪最是了解闻朔,一点也不惧怕他,因?此冷笑着看向他:“你算什么东西?”
闻朔轻笑:“你甭管我算什么,但今天在这个剧组,你倒做个主给我看看?”
他抬眼冷冷看向苏琪,无声的威严,往往比有?声更具有压迫力。苏琪没想到闻家的小可怜,现在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她自然大怒,问王成军:“辞了林娴,你还怕我花舍赔不起?”她还用看闻朔的脸色?
王成军为难一笑:“这不是赔不赔的了的问题。”
苏琪:“不然呢?”
王成军只能说:“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接受你的赔偿了。比如,这位闻先生投资占了有?4成五,算是现在这个综艺里投资最大的一个,恐怕我也得听他的。如果?他不愿意让林小姐走的话,恐怕你给再多的钱也没用。”
苏琪一愣,皱眉看向闻朔,奇怪地问:“他哪里有?那么多钱投资?”在她的印象里,闻朔穷的只剩裤衩了。
王成军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
苏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缓缓转头看向闻朔:“闻朔,你有?点臭钱就这么张狂,难道你不怕得罪花舍吗?”
林娴都听呆了:“我的天,这话你怎么说的出口的?臭钱?你们就是个半斤八两。”
苏琪:“……”
闻朔也轻笑着说:“得罪花舍?为什么要怕?谁给你这么大的脸?”
苏琪:“……”
被这一男一女气了个半死,苏琪明白今天没人来给自己撑腰,她是拿林娴没折了。
但想到在厕所?里被林娴压着打这事,她又不甘心。因?此,也难得讲理起来。
“行,你是老板是吧?好,那老板就能让员工这样肆无忌惮吗?”
林娴纯良地眨了眨眼,闻朔看了林娴一眼,然后淡定地转头问苏琪:“这话怎么说?我一佳奕嘉的员工,每一个都遵纪守法。”
一佳奕嘉?其他人又转头看向闻朔,只听说换了老板,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新上任的老板。
苏琪深吸一口气,然后让自己尽量显得高贵一些?。这件事情,理在她,林娴就算去告,也告不赢的。
因?此,她不急了。
她整了整头发,又扯了扯裙子?,然后坐到沙发那里。她平视闻朔,冷笑着说:“刚才林娴在卫生间里袭击了我,我相信你们刚才应该也听到了争吵声吧?”
闻朔面无表情看她:“并没哟。”
苏琪:“……”
厕所?在走廊的尽头,虽然离的远,但是刚才动静大,怎么可能听不见?
这事,林娴跑不了。苏琪很肯定,但是她发现不仅仅闻朔如此,其他人也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
苏琪顿时一愣,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你们全剧组都要一起包庇林娴?”
阮泽鸣忍无可忍地说:“刚才林娴在厨房。”
闻朔点头:“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也才刚出厨房出来。”
苏琪不信,但其他所?有?人都跟着点头,苏琪冷笑:“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进了卫生间,难道我眼瞎?”
林娴:“你都说出这种话了,还不承认眼瞎。”
苏琪:“……”
她的右眼现在还痛,撞到脸盆的后腰甚至还在发麻。
这些?地方疼痛做不了假,如果?不是林娴袭击了她,难道还能是她自己撞的?
笑话。
苏琪冷冷看了阮泽鸣和闻朔一眼,然后冷笑着说:“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说着,她转头要调刚才厕所?门口的监控。
因?为苏琪的坚持,王成军便让助手调了那一段的录像出来。
很快,所?有?人就都围到了电脑前观看。
一开始,屏幕里只是一个静止的画面,没一会儿,苏琪出现了。
她走入卫生间,然后,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
一直到她看见自己推开门出来,摇摇晃晃地往客厅去,这之间从始至终未曾看见另外一个人出现在走廊里。
而这条走廊是唯一通向卫生间的,也就说……从始至终,只有苏琪她自己在卫生间里。她在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只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得出这么个结论,苏琪顿时一惊:“不可能。”她记得非常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