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老胡突然把她叫出去。
“萨爽啊，你今天就没什么事要跟胡老师说吗？”
萨爽肩膀垮下去一块，神情很迷茫：“啊？”
“你不是要跟我请假吗，为了参加那个足球比赛。”
“哦，”萨爽这才想起来请假的事，“对，我是要向您请假。”
老胡感觉这孩子有点不正常，纳闷地看着萨爽：“那你为什么没来找我请假。”
“我忘了。”萨爽说。
“嘿，你这孩子，作业能忘了写还正常，请假的事儿你也能忘，”老胡重新看了她一遍，似乎是在确认眼前这个学生到底是不是萨爽，“行，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请假。”
萨爽说：“要参加比赛，得去集训。”
老胡等着她继续说，结果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
“然后呢？”老胡问，“就这？”
萨爽的表情依旧很迷茫，似乎是在反问：不然呢？
老胡摆了摆手：“行吧，这事儿你先别跟其他人说，我就当你请了病假，要不学校那边不好说，按理说你是不能以这个理由请假的，不过我豁出去了，咱们班要是真能出个球星，那也算是给学校争光了。”
萨爽愣愣地点了点头：“好。”
她这幅呆愣的模样让老胡彻底怀疑这孩子是丢了魂了，不光是精神不好，话也没以前那么多了，实在不像是她一贯的作风：“萨爽，你没事儿吧？”
“没事，”萨爽缓慢地摇了摇头，“谢谢老师。”
——
这个晚自习的假，请得也太过容易了一些。
方阔知道后，大呼小叫着说老胡疯了，疯得很突然，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得抓紧时机去多请几个假。
萨爽懒得跟他来回扯嘴炮，收拾好东西就回家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她静静看着桌上的手机，心里很茫然。
以往每次接电话之前，她都会提前准备好一箩筐想说的话，而且不用刻意准备，从早到晚自然而然就能攒那么一箩筐，可今天她脑子里空空如也，居然连一句话也没有。
八点一刻的时候，手机响了。
萨爽接起来：“喂？”
“萨爽。”祁嘉述叫了她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假，请下来了吧。”
“嗯，请下来了。”萨爽说。
“那就好，接下来你就能安心参加集训了，这一个月……”
她很反常地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偶尔回几个字。
过了一会儿，祁嘉述突然停下了，轻声问了一句：“萨爽，你没事吧？”
萨爽忽然想到，这四个月来她好像只跟祁嘉述打电话，偶尔收到祁嘉述发来的照片，从没见过动态的祁嘉述。
不知道祁嘉述现在是不是还和离开时一样。
“没事，”萨爽说，“我想看看你，能视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