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不明就里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琢磨不清郭芙的想法,她是不是又嫌弃自己向女孩子要手帕,有些过于孟浪了?还是她又误会自己向其他人也要过手帕,是个登徒浪子?杨过疾走了两步,想张口想郭芙解释,可又怕自己拿不准郭芙的主意,反而越抹越黑。
郭芙被一阵雪风刮在脸上,心中的无名恼意倒稍稍地冷了下去,她心中暗暗疑惑:我无缘无故地同杨过置什么气?我干嘛一想到他和他师父就这么恼火?她们两个又与我何干?这般想着,心中渐渐平静下来。郭芙又低头寻思了一下,暗道:我瞧他师父从没用过手帕,他说不定真的只想要一个手帕呢?倒显得我舍不得东西了。
郭芙这般想着,便从袖囊中掏出手帕,回身掷到杨过的怀中,道:“给你——”到底有些气难平,又道:“你师父要拿它给你擦汗也行……”说罢,便别过头去不理他。
杨过忙伸手接过手帕,正待喜滋滋地要向她道谢,不想郭芙的话又让他一呆,不解郭芙怎么又扯到了小龙女的身上,他便白着脸将手帕还于郭芙,道:“你,你疑心我会把你的东西送人?这我也不要了!”
郭芙只气得涨红了一张芙蓉面,她大声道:“你爱要不要,是我求着你要的么?”说罢,将那方手帕抓在手里要塞回袖囊中,却三下五下地都没有收好,气愤之下,索性将手帕抽出来,只觉上面的朵朵桃花,都含着灼灼笑意嘲弄自己,她越想越气,便将那手帕捏在手中一撕,偏也没有撕坏,只上面的几朵桃花被胡乱扯的歪七扭八。
杨过在一旁又回想了一遍方才两人的对话,心中暗暗惊道:“不好,方才我同她提郭伯伯郭伯母,她那颗宝贝脑瓜怎么就想到了我姑姑?定是又误会了”杨过边想边伸手从郭芙手中抢救那方手帕,陪笑道:“都是我不好,你饶了它吧!”
郭芙见杨过又来纠缠,心中的莫名委屈像水中的气泡一般,越升越大,她撇撇小嘴,偏偏执拗起来,将手中的手帕团成一团,气呼呼地扔到了雪地上,推了杨过一把,便不再理他。
杨过忙把手帕捡起来,见那只桃花虽然被扯得皱皱巴巴,所幸颜色如昔,依旧明媚鲜艳。他捧着手帕,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面上的笑意如水中的涟漪一般层层漾开,他心中笃定道:“难道芙妹终于开窍,懂得吃醋了?”这般想着,心中又是着急同她和好,又是想多看一会她含酸带嗔的模样,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真是甜蜜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