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点了点头,表示应下了。
翌日。
朝堂上,左相又在就垣城兵将的事情发表意见了。
垣城作为临界楚、吴两国的边境,驻守兵马自然是所有兵马中最多的,而那里的兵将也因为常年跟着萧停,所以半属于萧停的手下。
前几日那边传来急报,听说安亲王萧停入狱,将士们纷纷产生情绪,围在一起抗议,不得已之下,垣城城主才写下信件传回盛京城。
朝堂中议论纷纷,有觉得应该派一个将军前往垣城将这群兵将操练收服一番,可派谁去又成了一个问题。
边境环境凄苦,去了没有几年绝对回不了京。在盛京城待久了的将军怕自己不入时局朝政,回来的时候失去了加官进爵的机会。刚从边境回来的将军,身上或多或少挂了伤,需要养伤。没挂伤的将军也因为刚从边境回来,疲惫至极,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继续出征。
说到底,还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垣城将士反叛,对陆安与陆蘅来说,有利也有弊。利的是陆安可以借此事施压,然后将萧停放出来。
弊端嘛……就是垣城将士纷乱,倘若此时吴国来犯,就不太好了。
楚国国土刚刚收复,还不稳定,就怕有过激的楚国民众自发组织起复国旗帜,那边派去的官员压制不住。
所以垣城的驻守将军定然要选一个有魄力的人来做。
其实垣城是有驻守将军的,只不过因为年事已高,所以前不久辞官了。
后来正巧碰上楚国来犯,萧停去那边接手,陆蘅一时就没将驻守将军的事情放在心上,如今却是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陆蘅冷笑一声,扫了眼武将那一列:“怎么?除去了安亲王,现在连个能站出来领兵打仗的都没了?”
他的眸子最后落在了左相身上,眸中嘲讽意味极重。
几个武将被陆蘅看的,脸红脖子粗的,都是大老爷们,现如今竟然都被一个皇子说的羞愧难当。
有经验老道的武将站出来,叹了口气劝陆蘅:“二殿下息怒,安亲王固然英勇,可人心难测,若是有什么反叛的心思,陛下未必能够及时阻止的了。毕竟就如今垣城情况而言,倘若安亲王出狱,一声谋反令下,垣城的将士未必不会赶到盛京城增援安亲王。”
毕竟,皇帝离得远,平时管不到这些将士,就是有什么恩惠,大多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
而萧停就不一样了,萧停切切实实的跟他们打了许久的仗,亲自站到前线上部署,吃住一起,他们与萧停的感情到底比陛下亲厚些。
君臣离心,最后结果不就很难测么?
陆蘅眼睛微眯,平时儒雅的眉眼里如今正酝酿着一丝冷气,老将所言,他未必就不清楚,只是他选择相信萧停。
但身处皇位,说陆蘅一点忧虑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只是现在时局混乱,比起左相,他们更需要的是萧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