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毓有些心虚：“殿下，你来了啊……”她看了眼端着药碗站在一旁的小侍女，连忙解释，“殿下我没有不吃药，我就是想睡一觉起来再吃的。”
她吃了药，总是苦的睡不着了。
陆蘅知道，他自从恢复了记忆，每晚都要在她房门前站许久的。
直到里面的声音变的绵长，他才肯离去。
“嗯。”陆蘅的鼻子又有些发酸了，他站到钟怀毓床前，伸手摸了摸钟怀毓的头。
钟怀毓莞尔，皓齿展露，开心极了。
陆蘅也笑了笑，随后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钟怀毓愣了一下，殿下没失忆之前亲她，她不会有除了羞涩和心悸之外的情绪，可今日，失忆的殿下亲她，她竟然还有长达一刻钟的大脑空白。
“殿下……”钟怀毓的声音又有些发颤。
“嗯。”
陆蘅现在心里全是愧疚和复杂，其他话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将钟怀毓抱紧怀里。
只有她还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才会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陆蘅其实好怕，好怕某天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不过好在，她一直都在。
——
萧停跟苏满满去了张氏医馆。
看到医馆的环境时，萧停也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到底见多识广，没说什么。
苏满满挑了挑眉，萧停平时的洁癖还挺严重的，没想到竟然能忍受这样的环境，她还以为萧停看见环境的时候会皱眉然后黑沉着脸不愿意进去呢。
许是察觉到苏满满灼热的目光，萧停转头跟她的眸子对上，漫不经心的解释了一句：“军营的情况，更苦。”
在军营里面，不打仗、粮草充足还好，虽说味道不会很好，但起码是吃得饱有地方睡的。
若是打仗或者连夜伏击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以天为被地为床的。
不管是炎热的夏季，还是冰寒的冬季。
为了他们身后城池里的那些百姓，他们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这些人闯进去的。
苏满满不说话了，是啊，萧停在军营里待了几年？经过了军营里的贫苦环境，他还会觉得这脏吗？
虽然看着他平时洁癖又挑剔，但苏满满还真没见萧停浪费过什么粮食。
苏满满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握住了萧停的大掌。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虽然她没说话，但萧停从她的杏眸里读出了她的意思。
萧停扬了扬唇，跟苏满满示意进去。
苏满满进去，依然是熟悉的小丫头，依然是熟悉的位子。
她弯了弯唇，走过去开口：“你爹呢？”
小丫头闻声抬眸，见又是前两次来的姑娘，郁闷的嘟起嘴。
不过每次这姑娘走之后，爹爹都要伤心几天，要不是自己爹爹对外祖母非常孝顺，一直坚持不续弦，她都要以为这是爹爹蹦出来的私生女了。
尤其看起来，年纪还比她大上个两三岁的。
张芸今年还没及笄，才十四岁。但张廉把她教养的很好，有最基本的礼貌。
她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还是回答了苏满满的话：“爹爹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就跑出去了嘞，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苏满满挑眉，看向萧停，难不成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萧停垂了眉眼，他也不知道。
“那他可说过及时回来？又说过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