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和白辰是同辈,活到现在也是六百年道行的大妖了,加之吞月天狼血脉纯净,继承了祖先神通的他并不惧白云侧。然而,他对于九尾白狐这自古就与战乱相生的神秘存在却是摸不准。
传说中的妖王可是强到令仙界降下真仙斩杀,白辰活时又未展现过神通,谁也不知他的深浅。正因尚未出手,才令众妖不得不猜测他真正出手时该是何等石破天惊。
谁都不想成为当代九尾白狐缔造传说的垫脚石,白辰此言一出,碎星眼中果然就有了一丝忌惮之色,只问:“敢问公子如今是什么修为?”
有这些许忌惮也就够了,白辰不再多说,只给了他一个神秘的笑容,“你说呢?”
他这笑极好看,然而九尾狐的美皆是剧毒,碎星见状更是不敢轻易出手试探。白辰当然也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这便牵着李无名扬长而去,只由着他去随意猜想。
天狼的冰屋着实寒冷,离了那块儿地白辰才松了一口气,任由李无名抱着自己御剑飞行,只将头靠在男人胸膛叹道:“我现在还真是冻不得了,还好有你一同前来,不然只怕刚进门就漏了马脚。”
李无名在他们谈话时一直默默守在白辰身后,闻言便是安抚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那狼妖应当不是碎星派的,但对方收买天狼族成员他身为首领不会不知道。甚至极可能是发现了也不阻止,顺水推舟试探你白氏底线。”
白辰怎会不知这一点,当即忿忿道:“狡猾的老家伙,若那狼妖成功捣乱扫了云侧面子,他自然乐得坐享其成,即便失败,他并没有经手此事,狐族也查不到他身上。”
李无名也看出了如今大雪山危机四伏,不由提醒道:“这老狼多疑,你怕是镇不了他多久。”
“大雪山除我白氏皆不可称王,方才我唤狼王他却欣然接受,可见这事纵然不是天狼族做的,他们也确实是有了不臣之心。”
白辰也知九尾白狐终是虚名,奈何恢复修为的方法连个影都没有,也只能哀叹道,“头疼啊……”
小狐狸头一次碰上这种难题,神色难受地在男人怀里拱了拱,心道,现在也就只有这里是安全的休憩之所了。
李无名见状也心疼,将他的狐裘裹紧了一些,只轻声道:“有时候我在想妖族也真是荒唐,狐狸明明天性敏感又怕人却偏要你们做妖王。江山这样重要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抗的……”
“狐仙爷爷从不想成为妖王,可他是妖王之子,即便终身不称王其余妖族仍将他当作王者看待。”
白辰幼时就被狐仙抚养,记忆中的狐仙爷爷几乎没什么开怀的时候,当初还不明白,如今站在同样的位置倒是有些懂了。这时候他倒觉李无名昨日的胡话挺有道理,不由叹道,
“还是你说得对,善事做多了就成了牵挂。狐仙爷爷庇护了这些妖族便不得不为他们与人族长久对峙,从那之后终是彻底没了过去的清净日子。若是不管,反倒轻松。”
说是不管,可是能被称作仙的狐狸又岂会看着落难生灵死在自己家门前,到底都是命数。
李无名知他心中纠结,不再谈这些扫兴的事,只道出了一个好消息,“我前些时日收到一个消息,玄门自海外寻到了定国神器无字天书,正欲护送至长安。算算日子,如今也该上岸了。”
此言果然让白辰有了精神,立刻抬眼道:“传闻得了那东西纵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也能堪比真仙。”
李无名拐狐狸下山已是炉火纯青,见状便继续诱惑道:“你在山上那些心怀鬼胎的老鼠也不敢出来,不如随我出门散散心,也给他们一个露出马脚的机会。”
天狼族摸不清九尾白狐虚实一时半会儿必不敢出手,去看看人族发展得如何也算心里有个底。白辰这样一想便觉他说的也对,终是点了头,只又添了一句,“带上沉醉。也该让他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整日在大雪山待着怕是要变成井底之蛙。”
白辰有意培养下任狐王李无名自不会阻止,见他对后辈似乎不怎么满意,只劝道:
“年轻人嘛,我记得你第一次进长安也是处处好奇,看见风车摊就挪不动步又端着架子不肯买,我给你买了你还发脾气,晚上却化了原形躲在被窝里玩了一夜。”
狐狸就爱玩会动的东西,白辰自然也是如此。未想这人居然将他旧时顽劣记得这么清楚,当即就捂了耳朵不愿听,“闭嘴,本公子不记得了!”
李无名把他脾气招出来就满意了,当即畅快一笑,脚下御剑还加了速,“小狐狸,大雪山没了你依旧平安过了五百年,可见九尾白狐也不是那么重要。你现在是老祖宗该享清福了,把天下交给下一代去玩吧。”
他这一加速便叫白辰被雪迷得睁不开眼,也没法大声反驳,只能躲在剑仙怀里闷闷抗议,“你才老!”
白辰对自己平白添的五百岁很是挂怀,至今也没想好作为祖宗该是个什么稳重姿态,李无名却丝毫不为辈分烦忧,闻言反倒得意道:“我本来就比你老,你出生时我就在长安之乱中逃亡了,手下的人命怕是比你见过的蚂蚁都多。”
这倒让白辰愣了愣,他知道李无名到了这个修为应当有些岁数了,却不想还参与过六百年前的长安之乱,这人的身家来历倒真是个谜。
作者有话要说:白辰:九尾狐参战一定是王者局,你们这些青铜队友不要秀了!
李无名:前几任王者都是断袖,所以王者=断袖,我是断袖,我=王者。
白辰:哦,你可真是大逻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