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慕一颜结束了战斗,她走到门口一边喝水,一边顺口接话道,“你们是在说宓茶吗?确实,我昨晚看见柳凌荫带着宓茶在健身房训练。那么娇蛮的大小姐竟然会帮助别的女生体训,这么看来,宓茶应该和寝室里的人相处得不错。”
陆鸳目视前方,她似乎放空了眼神,目光显得有些空洞,神情一如既往的分不清是随意还是认真。
半晌,在几人以为她不会说话之后,陆鸳突然缓缓开口,“宓茶——能开增幅吧。”
这话石破天惊,秦臻瞳孔微缩,“怎么可能,那是大学的内容。”
慕一颜和付芝忆也愣了,“不至于吧,她才学了两年的牧师课而已。我记得牧师课的理论内容是最多的,高一入校都得从人体结构开始学起,才两年时间,她怎么可能再额外自学增幅。以宓茶的成绩来说,如果真的有闲暇时间,她应该也会优先补习数学才对。”
“谁说她只学了两年。”陆鸳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子,面向众人。
“你们是几岁觉醒能力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慕一颜一边问,一边如实回答道,“我应该是十三岁。”
付芝忆答,“我早一点,十二岁,和大姨妈一起来的。”
“别把你的能力说成是脱落下来的子宫壁一样……”
“这有啥的,多有纪念意义啊!我每年都同时给它俩过生日的。”
“为什么会有人给自己的月经过生日啊!”
秦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你的意思是,宓茶是在高中授课之前就开始学习了牧师的技能?”她说完马上摇了摇头,“这太荒谬了,未成年人是不能私自携带武器和法杖的。”
陆鸳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未成年人不能私自携带武器和法杖?”
“是怕引发暴力……”几人一怔,恍然大悟。
攻科、法师、巫师都有伤人的能力,唯独牧师,就算持有法杖也没法伤人。
“牧师法杖的管制向来比较松,”陆鸳摸着下巴,“我曾经在课上问过宓茶,她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当时她跟我说她妈妈也是牧师——这不奇怪,宓茶的天赋如此之高,双亲之一一定有一个是能力者。”
“能力觉醒的时间在十二岁到十四岁,假设她是十三岁觉醒的能力,到今天也有四年了,并非我们以为的两年。”
“你在啥课上问的她?”付芝忆关注点比较奇特,她挠了挠头,纳闷道,“你俩也没一起上牧师课啊。”
“语文课,”陆鸳理所当然道,“她说她困,我就好心和她聊聊天。”
语文老师颇为随和,上课从来不管悄悄话。
“噫……你当时坐到她旁边,就是为了打听人家的隐私啊。”付芝忆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陆鸳你真变态,亏宓茶天天那么崇拜信赖地看着你,考试前都把你当做孔子供。”
陆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抬起手看了看拿着的饼干包装,“我还想问这是哪来的,原来这是她今天考英语前供给我的。”
“重点歪了啦,”慕一颜试图把话题扯回来,“果真如陆鸳推测的那样,那么宓茶真的有增幅能力吗,能增多少?单体还是群体?”
“不知道。”陆鸳摇头,“严煦和沈芙嘉都不会让这个信息暴露出来的。”
“别那么紧张,”付芝忆一摊手,“我觉得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宓茶混得好是因为她人好呗,她每次吃糖被我撞见了的话,都会分我一颗。说到底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就算真的能增幅,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慕一颜感叹般地点了点头,“陆鸳都推理到了这一步了,你还能这么无知,或许也是种难得的天赋吧。”
“喂!暴力购物狂,你是在骂我蠢吗!”
“你说谁是暴力购物狂!”
“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这边两人一如既往吵吵闹闹,另一旁,秦臻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这份凝重不是对宓茶,而是对陆鸳。
第一次练习赛结束之后,一般学生能够反思自己的不足就已经算是聪颖,但陆鸳不同。
在她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竟去搜集了外班牧师学生的状况,仅仅通过其他牧师的处境和408氛围的分析,便立即推测出宓茶的能力信息。
不管宓茶到底有没有增幅技能,光是这个思维模式就细致到了可怕,超出了一般高中生的层级。
不止这一次,全校学生当中,唯有陆鸳预测到了练习赛可能会影响考试总分。
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少女,不仅头脑可怕,手中似乎还有一张巨大的情报网。
同为舍友,秦臻从来没有看透过陆鸳。
她虽然经常迟到早退,但似乎天天对着手机电脑熬夜通宵。
在练习赛的前一周,别的小组都紧张备战的时候,陆鸳却组织她们半夜去爬学校小树林里的大树,在树上进行杂耍似的训练。
一开始秦臻还不解其意,直到上周六进入训练场,看见满目森林之后,才反应过来——
陆鸳一早就预测到了第一次练习赛的地形。
秦臻自问平常学习也算用功,但遇上陆鸳不过两周的时间,她便彻底折服:
考试输给陆鸳,不亏。
“说起来,昨天李老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秦臻想起了这件事,她们还以为陆鸳会有几个小时都出不来,没想到两分钟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
“没什么,”陆鸳撇了撇嘴,“她说要是以后的考试不让她满意,她就没收我的电脑和手机。”
“……那确实是挺不方便的。”
好老套又实用的方法,真是适用一切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