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恬简上了马,又接过楚风递过来的披风系上,整理了一下,见姨母发问,略一思索:“此事报官不妥。并非恬简故意包庇,只是此事渊源颇深,若是真问到官府里去,可是要占下风,再者若被里面的操控人借此机会留住表妹,更是落入套中。
姨母若是信我,且听我言,我曾在官场沉浮几年,略有了解,涉及私掠表妹的背后主使,怕是当今詹事府的少詹事,此人阴险狡诈,又极其爱美色,今晚姨母家把柄颇多,若让他抓住了,即便是我出面,恐也会落人不是,到时候表妹更是难脱身,所以不如就此,快些回苏州去。
苏州离京城远,少詹事在京城有点势力,可专门去苏州找一个商户的麻烦,应是不至于的。”
何夫人被说动了,看着面前若松若柏的俊俏公子,心里感慨:若是自家闺女能嫁给这样的人该多好,但是褚家这种大世家,又岂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商人能进的,表姐虽在褚家,也不过一个续弦而已。
何酥却心中惊讶不已。
现在的褚恬简已经辞官三年,当年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年少傅只做了不足半年便辞官,借口是年少见识少,要游历天才,才敢为朝廷做事。
当时皇帝惜才,再加上太子的求情,皇帝不光没有斥责他,反而给他挂了一个印,封了他一个巡查司,让他游历天下,将大魏各地的风土人情、名人学士、秀丽风景全都记录下来,并拨了五十个随从给他,护他安全。
具体是不是真的想去游历世界,她觉得不像,如今在京外遇到他,更觉得不像,况他对京城之中的人事了解的这么清楚,那几乎可以下结论了,他必不是真的去游历天下的。
想他之后携太子归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击破了篡权的二皇子势力,这场变革来的快,安定下来也快,天下易主,当年原主在褚恬简一处私宅中,也时不时听到百姓赞颂褚相的诗,只是,褚恬简年纪轻轻三十多岁便亡故了,天下百姓自动给他做法事缅怀他,为此,新帝追封褚恬简为定安侯,特许发国丧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