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阁老的本意是筹集到足够的兵饷,现在既然已经达成额度,想必他亦不会希望此事过于高调!”汪柏看穿了杨富田的心思,当即便是提醒道。
杨富田转念一想,知道确是这个道理,亦是将刚刚落下椅板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只是这个事情亦是暴露了拍卖会的一个弊端,若是出现一个有地位和权势的人站出来竞拍,往往亦是抬不起太高的价钱。
或许正是这么一个原因,虽然华夏早已经出现了拍卖的形式——“拍衣”,但却是迟迟没有出现正规的拍卖行。
“五万两,一次!”
“五万两,二次!”
“五万两,三次,成交!”
……
随着紫衣女子敲响了那面铜锣,林晧然的作品当即以五万两的天价成交,创下了书画极这罕见的成交价格。
英国公张溶显得喜不自禁,在铜锣响起之时,脸上显得喜滋滋地走下楼,直接来到了这一个大红舞台上。
在场的宾客看到眉飞色舞的英国公,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羡慕和妒忌。
英国公张溶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里倍受人关注的感觉,走到紫衣女子面前显得傲气地道:“我是英国公张溶,银子我刚刚已经让人即刻回去取来,你们不会连我英国公的声誉都信不过吧?”
“岂敢,不过银两并不是交给我们联合拍卖行,而是直接交给户部即可!”紫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杨富田,而后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英国公,你不可藏私,下阙是哪句?”
“对啊!君子当同享,下阙是哪一句啊?”
“张溶,快快说来,不然老夫定然饶不得你!”
……
在看到张溶走向那副字画之时,众人便是纷纷七嘴八舌地询问后面的词句,甚至有人直接进行威胁地道。
英国公张溶压抑住掀开的冲动,显得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作品,然后脸上带着几分狡黠地道:“明年初便是我母亲的七十大寿,诸位若是肯赏脸前来,我定然与诸君共赏!”
卑鄙!
无耻!
小人行径!
……
大家原以为张溶会公布完整的词句,但听到他这么一说,却是纷纷地骂了起来。
这位英国公花了区区五万两打了名气,还给自己母亲的寿宴造了势,别说区区的五万两,恐怕十万两都是值得的。
虽然大家嘴里不停地骂英国公小气和无耻,但想到人家是花费五万两拍下的作品,确实没有义务在这一刻便是公开出来。
“承让,告辞!”
英国公亦是如同捡到宝般,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知道这个秘密般,当即抱着那幅字画兴匆匆地告辞离开。
随着最后一个拍品以五万两的天价拍出,这一场慈善拍卖会亦是圆满落幕,而所募集的资金已经超过了二十万两。
跟着很多人事先所猜想的并不一样,最大的收益来源并非是一些官员的重礼,而是那些不值钱的字画,更是林晧然这别出心裁的作品。
前面的宾客亦是纷纷离开,只是关于本场慈善拍卖会,却是有着太多的话题。特别是林晧然别出心裁的做法,大家亦是津津乐道。
经过这一场慈善拍卖会,大家对这位林阁老的智慧已然有了更深的认识,更加确实林阁老是最合适的户部尚书,甚至是最合适的首辅。
特别是这一次,在当朝首辅徐阶一昧地讨好皇上大修宫殿之时,却是这位林阁老想出办法解决了大同的兵饷问题。
当晚,京城飘起了沸沸扬扬的雪花,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
这个月注定有大事件发生般,万寿宫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那位统治大明四十五年的皇帝甚至咳出了血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