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王府,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怎么了?”景深跳过来,在景宁身上狠狠一拍,欣喜无比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才不管!”景宁一把甩开景深,眼泪又掉了出来,“我没用,我不能将廿苷草给世子弄回来……我又下不去手杀了她……”
“你要杀谁?”景深被景宁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哎呀,别说那些了,你快看我手里,廿苷草啊!”
什么?景宁顿时哭声一止,瞬间抬头看向景深手中,可不就是刚才江清月抱在怀中的那个盒子吗?
她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接过那个锦盒:“你这是……哪里来的?”
“刚才荣安县主送来的啊。”景深挠了挠头,“刚才县主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将这个盒子塞进我手中就走了。”
“太好了!我们赶紧拿进去给世子!”景宁激动地鼻涕都冒了泡,立刻去敲顾辞的房门。
而江清月,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齐王府的方向走。
双手空空,步履沉重。
刚刚听到医馆门口那位妇人的话,年纪轻轻,建功立业……这也词也可以用在顾辞身上。
他也年纪轻轻且才华横溢,假以时日,必然会对社稷万民有大功。
方才景宁还说,顾辞的寒症有折寿之险,且发病之时实在痛苦不已凶险万分,要是这么一个能力非凡的人因为寒症而早早离世,真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所以她才会将那株廿苷草送去武威王府。
江清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了前方,一片大红色,十分喜庆。
哦对,明日是燕礼的大喜之日,自然是张灯结彩。
江清月踩着大红色的地毯迈步上了台阶,王府之内,更是无数个大红灯笼挂于梅树上,将整个府邸都照得喜气洋洋。
许衍自管事房出来,手中提着一个贴了“喜”字的灯笼:“奴才送县主回清秋院。”
江清月点点头。
到了后院之后,江清月低声问:“今日如何?”
“王爷和王妃巳时回府,脸色极差。午后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赐英国公府三小姐为齐王侧妃,明日完婚。王爷还请了大夫过来,住于府中给王妃安胎,但是却被王妃赶了出来,据说……王妃发了好大的脾气。”
果然,和江清月预料中并无两样。
许衍小心观察着江清月的神色,又道:“按照规制,王爷可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但是县主您有封号在身,高于卢侧妃一等,所以明日县主应当去观礼,受卢侧妃敬茶。”
“若是不去呢?”
许衍一惊,赶忙道:“卢侧妃也是圣旨赐婚,若是县主不去,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不好……”
“知道了。”江清月哼笑一声,这么有意思的大婚,她也不想错过。
江清月从许衍手中接过灯笼,道:“今天你忙了一日,明天还有的忙,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奴才告退。”
回到清秋院之后,江清月将头发散下来,换了寝衣,然后便坐在桌边,看着拿回来的那本破书。
果然,不管她看几遍,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但是景宁说顾辞认识?江清月眉头一蹙,那顾辞,果真是才华横溢啊!
今日也有些累了,江清月吹了灯上床,抱着被子滚成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
又是一夜好眠,醒来之后,江清月没有出府,而是伏在桌上,按照记忆默写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