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有些讪讪,若是她一会儿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
还笑不笑得出来?
“在捣药?”
绣儿连连点头:“是啊,给爹爹敷伤口的。”
“不必了。”江清月吐出三个字。
绣儿一愣:“怎么了?”
江清月没再说话,大步去了内室。
一进去,她差点儿没把帘子给扯下来。
“小姐?”赵祥刚刚放下药碗,愣了一瞬,立刻下床给江清月见礼,“奴才给小姐请安。”
惊愕之后,江清月将赵祥扶了起来,见他面色红润十分健康,看起来也不像是回光返照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清月转头看着跟进来的绣儿。
绣儿喜不自胜:“昨天晚上顾世子来了,带来了救命的药,爹爹吃了之后就醒过来了!顾世子还给爹爹开了一张新方子,说爹爹只要按照方子调养就没事了!”
江清月被绣儿的话给雷了个够呛,她不可置信地问道:“是廿苷草?”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绣儿连连点头,“就是红红的一根,熬出来的药都和血似的。”
江清月愣神恍然,震惊至极。
顾辞……他怎么会……
赵祥一拍大腿哀叹一声:“小姐,您和顾世子真的都太抬举奴才了,奴才贱命一条,怎么用得着那么好的东西呢?”
虽然他没听过那名字,但是吃过之后就捡回一条命,可不就是神仙宝贝么?
“再好的东西也好不过人命。”江清月见赵祥并无劫后余生的喜悦,出声安抚道,“没事就是大幸了,祥叔还是要好好养着啊,我还打算等您好了之后帮我整顿管理翠云阁呢。”
“是,奴才这条贱命就是为了给夫人和小姐效命的!”赵祥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复又道,“奴才还有一事请求小姐。”
“直说便是。”
“绣儿是奴才唯一的骨肉,奴才希望她可以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绣儿一听愣了,“爹……”
“既然是唯一骨血,祥叔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和祥叔一起打理翠云阁。”
赵祥摇了摇头:“跟在老奴身边也是无用,要是能跟在小姐身边有些长进也好。最起码跟在着姐,小姐还能给她指个好人家,老奴的一桩心愿也就了了。”
想了想,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江清月便点头答应了:“好。”
绣儿眼睛红红地看着赵祥,似有不舍。
“小姐和以前大不同了,但这样的小姐才有更有将门嫡女的风范。”赵祥感喟道,“然而风头愈盛愈是惹人侧目,老奴希望小姐珍重自身,平安喜乐。”
说罢,他又看向绣儿:“万事,你一定要以小姐为先。”
绣儿用力点头。
江清月本打算让绣儿在这里照顾赵祥直到病愈,但是赵祥却推脱了,让绣儿和江清月回齐王府。
“小姐,你住的地方好远啊。”绣儿见从大门口走了好久还没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是啊,我不受待见。”江清月用几分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怕跟着我一起吃苦吗?”
“我当然不怕了,只要能跟着小姐就好!”绣儿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
到了清秋院,一进屋,江清月便是一惊,反手飞快地将房门关上,将绣儿直接关在了外边。
“等会儿我叫你。”对着绣儿喊罢,江清月看向那桌边正在闲适品茗的清贵男子,开口道,“顾世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