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容像是一只花蝴蝶,从外边飘然而入。
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合着她热络的声音,却将江清月给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在江清月跟前站定,卢玉容俯身一礼:“妹妹给姐姐请安!”
恭恭敬敬的话,眼中却无任何敬意。
江清月十分直白:“你比我大。”
卢玉容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后又露出了虚伪的笑容:“不论年纪,姐姐先入府就是姐姐。”
“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叫我一声荣安县主。”
闻言,卢玉容猛地站直了身子,收敛了脸上的假笑,核退了身边婢女。
没了旁人,卢玉容瞬间没了一身虚伪的做派,挂上了惯有的孤高骄傲:“荣安县主怎么了?我堂堂国公的女儿,未必比你身份低了。”
“是啊,有朝一日皇上给你赐了封号,我也就不会这么说了。”江清月直视着卢玉容不善的目光,“在下人面前做戏真是辛苦你了,以后大可不必,毕竟你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说吧,你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
“寻宝大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卢玉容直言不讳,“你给我离顾辞远一点!”
“哦?”江清月秀眉一挑,“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警告我?”
“你少给我巧言令色!”卢玉容身子前倾,七彩的袖子一甩,大红唇瓣勾出一个狠辣弧度,“你我身份一样,你都能勾引顾辞,少给我提什么身份地位!”
江清月摇摇头:“我不是想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不受王爷待见,所以我只是空有其名罢了。但是你呢,却是实实在在的齐王侧妃,你觉得你应该对顾辞还存在什么幻想吗?”
因为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何其重要,所以江清月的话,一针见血。
果然,卢玉容的脸登时红了个透,宛如可以滴出血来:“你……你竟然这么……”
“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江清月愈发淡定,愈发沉得卢玉容像是一只失态的豹子。
“你找死!”卢玉容猛然拍案,留得极长的指甲恨不得直接戳花江清月的脸,“真是个狐媚东西!”
“你的手指想和太子良娣的一个下场吗?”
闻言,卢玉容瞬间缩回了手,气得她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
“别说我和顾辞没什么,就算将来有什么,你能怎样?”江清月气死人不偿命一般,颇有些挑衅地看着卢玉容,“你这么心仪他,你觉得现在的自己还能配得上他?而他又真的看得上你?”
卢玉容的眼眶,瞬间酸涩了起来。
她不想哭,尤其不想在江清月这个讨厌的女人面前示弱,但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
江清月的一字一句,宛如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将卢玉容的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
“在什么位置,操心什么事情,与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江清月说着,听闻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可以听出,是燕礼来了。
果然,片刻,燕礼大步而入。
进门便听江清月当头一句:“我昨日说的话王爷似乎没有放在心上,难道王爷真的想让齐王府喜事丧事接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