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烧炭。”
“不要。”顾辞直接拒绝,“炭火没你暖。”
见鬼了,江清月竟然从这人的语气中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她一定是在做梦。
趴在他身上的江清月依旧在不停挣扎,顾辞眉头皱了皱:“别动了。”
“我这样不舒服。”江清月回答。
然后顾辞一翻身,搂着江清月直接滚到了床榻里边,手一挥,几层锦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而此时,顾辞终于睁开了眼。
似乎是两人这样的状态取悦了他,他再不复方才那般气恼的样子。
“这样舒服了么?”顾辞问。
“冷。”
“知道冷就好。”顾辞轻嗤一声,“对我的冷感同身受,让你时时刻刻记得,我对你多好,结果你还是这么的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江清月醉了,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真的合适吗?
“不然呢?”顾辞反问,“换做旁人早就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直接以身相许了,你却非但拒我于千里之外,还想着改嫁别人,我说你狼心狗肺,不合适?”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我知道顾世子对我大恩大德,所以我决定了,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顾辞凤目一眯,倏然哼笑一声。
“看不出啊,县主内心这么狂野。”
“狂野?”这又是哪里来的什么破词?
“是啊,不以身相许,却想当牛做马。”顾辞冷冽低沉的声音带着悠悠的深意,一如他如今的神态一样撩人,“牛和马都以草为食,县主难道,也想要草?”
江清月并不知道“草”这个子在这个时代,是不是一个多音多义字。
但是看顾辞这别有深意的语调,江清月觉得,大概是的。
她没法回答那个问题,否则一个回答不好,这人又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自己了。
“想不到,顾世子这般俊雅风逸的人,也会说这种话。”
“哪种话?”顾辞反问,颇有深意地看着她,“在下可是哪句说得不对?”
是,没什么不对,不管再直白的话,从这人嘴里说出来,都和下流龌龊沾不上边儿的。
很明显,这人是在戏弄她。
“我将床榻提供给顾世子就罢了,还希望顾世子不要得寸进尺。”
“若是我偏要得寸进尺呢?”
“我现在就将你扔出去。”
“随便。”顾辞又闭上了眼睛。他不信,她会这么狠心。
江清月狠狠瞪着顾辞双目紧闭的脸,实在无语。她不知道今天的顾辞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真是无赖极了。
但是细看,眼下的乌青,面容的疲惫和冰寒的身体,这人现在想必真的是又累又难受。
索性他就抱着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举动,江清月也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看着床顶。
不知道这人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是在她刚刚同意和亲之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特意赶回来的?
江清月的心情很复杂。
看着顾辞的脸,江清月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