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特别的一个女子,他连拥有都还不曾,就永远地失去了。
但是他亦知道,后悔也是无用。
因为江清月骨子里的韧劲,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做一个侧室的。
从那天早上去上朝,和江清月发生了争执,到她大殿对峙,再到现在,桩桩件件,他都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燕礼仅仅攥着身下的被褥,手背上的青筋都绽了出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而江清月出了燕礼的院子之后,打着哈欠朝清秋院而去。
走了一半,吹来一阵凉风,她的步子倏然顿住。
“怎么了小姐?”绣儿不解地问。
江清月摇了摇头:“没事。”
这阵凉风吹得她突然想到了顾辞的通体冰寒,不知道这次的寒症发作,现在好了没有。
越是走,越是想着顾辞攥着自己的时候,那冰冰凉的手心。
还有……
冰冰凉的唇。
江清月猛地晃了晃脑袋,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绣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回到清秋院之后,绣儿拿出一盒山楂糕给江清月,说是赵祥托人给她带进来的。
“绣儿,你爹的身体好了,是吧?”
绣儿点了点头:“是啊,爹爹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多亏顾世子的那株什么草的,否则绣儿怕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江清月捻起一块儿山楂糕放进口中,顿时酸甜的感觉滋润了她的味蕾。
她又吃了几块,才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可是小姐现在说是病重,不太方便出去。”
“没事,我自己注意就行。”
绣儿点点头,立刻给江清月拿了件黑色的披风,把江清月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姐想去哪里?”
“望月楼。”
但是江清月没有想到,到了齐王府门口,便见到了坐在车上晃悠着两条腿闲适无比的燕贺。
见到江清月,他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江清月身边,笑嘻嘻地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所以一直没走,就等着你呢。”
江清月扫了他一眼:“你倒是知道。”
“那是自然。”燕贺得意洋洋地道,“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师兄。”
江清月给了燕贺一个凉飕飕的眼神,燕贺瞬间捂住嘴巴:“我再也不乱说了。”
见江清月上了马车,燕贺才小声嘟哝了一句:“分明就是在意我师兄,还不让人说,真是死鸭子嘴硬!”
下一刻,却听见一阵马蹄声,打东边哒哒而来。
燕贺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顾辞身边的景深。
“景深,你怎么来了?”燕贺问。
“属下是来找荣安县主的。”
听见景深这么说,江清月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怎么了?”
“属下是奉世子之名来问县主一句,华安国的那位八皇子,县主是想让他死,还是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