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紧张吗？”江清月一双大眼看着他，“见到那个通道开了，必然是有人来了啊！”
“没什么好紧张的。”顾辞靠在树干上，一条腿屈起，右胳膊搭在上边，懒懒散散看着她，“不管进来的是谁，我都没打算活着让他出去。”
江清月一愣，想到了刚才在密室，他的手握在自己的脖颈上，差点儿将她活活掐死的情形。
“但是我没想到来的是你。”顾辞眯眼道，“你总是能成为我的例外。”
江清月没有说话，又大大咬了两口鱼。
“那这密道是在慈安宫的佛堂，是不是太后也知道吴皇后被关在里边的事情？”
“必然知道。”顾辞点头，“李皇后下去看吴皇后的时候，定然要经过太后的同意。”
江清月皱眉，想着顾辞说的这个“看”，绝对不是什么好意思。
“那你的安排是什么？”江清月看着她，“打算怎么救吴皇后出去？”
“在江南吴家的案子平凡之前，不能救她出去。”顾辞垂着眼睛，说话间声音微微有些落寞，“否则她即使出去了，也没什么好下场。”
“但是江南吴家那个案子，牵连甚广，要是想要平反，实属不易。”江清月皱眉，“最重要的是，时隔这么久，许多重要的人证都已经找不到了。”
顾辞点头：“是难，但是难归难，都是要做的。”
江清月看着顾辞，突然问道：“你母亲不是也是江南吴家的人吗？她怎么样了？”
“不在了。”顾辞道，“吴家的案子发生后不久，她就忧心成疾，在将嘉宜公主送到华安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抱歉。”江清月道，“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否则她就不问了。
“无妨。”顾辞的语气依然淡淡的，“都是些经年往事了，现在提起，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江清月放下了手中的鱼。
火上边还有一条，但是她已经吃饱了。
“该回去了。”江清月道，“我还要回慈安宫的，否则太后那老婆子见我不在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你还怕这个？”顾辞笑着看了她一眼。
江清月抿唇：“其实我想的是，我在佛堂也挺好，可以去看看吴皇后。”
然后就能告诉她嘉和公主还没有死的事实，吴皇后知道了，必然高兴。
“你还关心她？”顾辞眯眼看着她，“你不是最不爱管闲事了吗？”
“但是她是你姨母啊！”江清月脱口而出，“既然这样，那怎么能算的上是闲事呢？”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江清月瞬间住了口。
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半晌，顾辞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清润的笑声合着微风，仿佛都浸润了夜色。
江清月看着他，倏然变得温柔的黑眸。
“看来……在下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的。”顾辞说着，弯腰，凑近江清月，说话间呼出的气体仿佛掠过了她的颊边，让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急速升温。
“县主的铁石心肠，似乎被在下给打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