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元帝唇角抖了抖,半晌,声音愈沉:“朕给他的赐婚他不喜欢,所以他就打上了朕的女人的主意?动机不成,还要杀人灭口?”
一听这话,欢公公瞬间跪倒在地,连声道:“皇上息怒,齐王不敢啊。”
“不敢?朕倒是看他敢得很!”广元帝说着,十分厌恶地看了一眼门口,“你去告诉齐王,让他滚回齐王府,朕没召见,不许出来!”
“是。”欢公公立刻去了。
“殿试他也不用去了。”广元帝又道,“让他安心闭门思过!”
燕礼一听到欢公公转述的广元帝的话,差点儿瘫倒在地。
本来此次的文官会试,还有接下来的殿试和武官会试,都是他和太子一起主理的,现在父皇不让他参加了,岂非……
是对他不信任了?
燕礼哆嗦着嘴唇,瞬间有些六神无主了。
“齐王殿下,依奴才看,您还是先回齐王府吧。”欢公公小声道,“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惹皇上不懂快啊!”
“但是昨天的事情,真的和本王无关!”燕礼亟声道,“公公,您看见的,本王对父皇,一直恭敬有加,本王和媚夫人,当真什么都没有。”
“是是是,奴才自然是相信您的。但是昨天的事情,件件矛头都指向您,不是皇上不相信您……”
“但是昨天抓到的那两名死士,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本王派的啊!”燕礼盯着欢公公,十分不解,“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我?”
欢公公哎呦了一声,压低声音:“齐王殿下,您还看不明白吗?要是搜出来什么证物的话,这很可能就是栽赃陷害了,但是正是因为这什么都没搜出来,这……这……”
后边的话欢公公没有说出来,但是燕礼已经明白想清楚了。
正因为什么都没搜出来,所以才显得他布置精密。
他被摆了一局,而且是十分高超精妙的一局,太过猝不及防,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得回去,好好琢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让两个小太监扶着燕礼起来,送他回齐王府。
欢公公盯着燕礼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摇头。
而江清月到了宫门口,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马车,和马车旁边的……
江清月定睛一看,这不是燕正宁的驸马吗?
驸马见到江清月,立刻拱手一揖:“荣安县主。”
“皇上有旨,让我和驸马一起过去张榜。”
“是,是,我……我听说了。”驸马说话有些磕磕巴巴,都不敢正眼看江清月一眼,“那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去。”
江清月点头,看了一眼这唯一的一辆马车,没上去。而是扯着缰绳,翻身上了一匹马。
“驸马乘车,我骑马。”江清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驸马,“免得给驸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驸马脸色涨红,连连点头:“好。”
江清月对于这驸马,倒是有些同情,被燕正宁给吓得,和异性说话都战战兢兢的了。
其实不难想象,当初新科状元,当街打马而过,是怎样一副意气风发的状态,现在却……
思及此,江清月也没再多想,骑马走在了最前边。
皇榜贴在贡院的东墙上,到了贡院之后,外边已经挤了不少举人。
徐风暖一见到江清月,就立刻蹦蹦跳跳朝着她招手,跑了过来,忙不迭地问道:“县主姐姐,我哥是第几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