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扫了一眼江莹的肚子:“三妹妹也要小心身子,珍重自身啊。”
江莹捂着小腹,一脸郑重地点点头:“大姐姐放心,为了孩子,我一定小心谨慎。”
徐风暖望着江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难怪她对江莹的事情这么放在心上,毕竟也是要当娘的人了。”
江清月不置可否。
傍晚,徐暮云兄妹和易馨也都散去了,江清月依然坐在院中,淡淡饮茶。
起了夜风,扬起了她轻薄的衣裙和长发。
绣儿丛房间里走了出来,将一个披风披在江清月身上,轻声道:“起风了,小姐还是回屋吧。屋子里奴婢已经收拾好了,血腥味也都散去了,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吧。”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客人。”
“客人?”绣儿皱着眉头,兀自不解,“宾客们不是都已经散去了吗?还有什么客人?”
“一会儿就来了。”江清月摆摆手,“去准备一盘五酥酪吧,我饿了。”
绣儿应了声是,立刻去了厨房。
江清月左手掸在石桌上撑着脸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琉璃茶杯。
很快,绣儿便端了糕点过来,一并的还有一盘桃酥和一小碟蜜合饼。
见江清月还在沉思,绣儿也不好打扰,轻轻放下东西之后,便回房去了。
天色暗沉,县主府亮起了灯。
刘阔没多时就过来了,对着江清月一礼:“县主,这是今日各府送来的贺礼,县主可是要过目?”
“不必,登记好存入库房就行了。”江清月一脸随意。
刘阔微微错愕:“这里边有不少好东西啊,县主还是看一下为好。”
“算了。”江清月随口道,“没兴趣。”
“可是这都是各府的心意啊,县主应当遵从礼节。”刘阔说着,对身后的人一挥手,“都把东西拿过来,给县主一一看过!”
“刘管事。”江清月没有看自己跟前摆着的这些东西,而是看向刘阔,“你现在是我这县主府的管事。”
刘阔虽不解江清月为何突然这么说,但还是躬身:“是。”
“不管你以前是伺候谁的,做什么的,从今以后,你在这县主府,都要唯我的命是从。”江清月目光清淡地看着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刘管事不该有自己的心思。”
刘阔瞬间慌了几分,敛袍跪地:“县主恕罪,奴才明白了。”
江清月没让刘阔起来,语气愈发地淡了:“一个小小的礼赠之事,刘管事都要同我废话这么说,要是以后有什么大事,刘管事是不是要替我做主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最好不敢。”江清月微微俯身,盯着他,“我以前在齐王府怎么惩治那些别有用心的奴才的,刘管事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您可千万不要步了他们的后尘才是!”
“县主明鉴,奴才当真不敢啊!”
江清月勾唇一笑,语调倏然变得轻缓:“不敢便好。行了,明日,我还要进宫谢恩,刘管事去准备吧。”
这一严一柔,着实将刘阔吓了一大跳。于是立刻起身,忙不迭地退下了。
江清月又斟了一杯茶,也不抬头,兀自扬声道:“顾世子既然来了,进来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