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江清月瞬间就觉得，她宛如一个烂好人，因为顾辞这货根本不值得心疼。
属于那种，给他点儿阳光，他就能灿烂的那种。
江清月抿唇，仰头望着顾辞：“我说，这药是上，还是不上？”
“当然要上了。”顾辞垂眸，“难不成县主让在下解了衣衫，便不理会了？”
江清月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半晌，将手中的药瓶重重扔在了桌上：“自己弄吧你。”
顾辞一把拽住了江清月，又开始拿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若是真能让他们给我上药的话，我也不至于一直拖到今日，这伤口还是一点儿起色都没有。”
江清月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给你处理伤口？”
“伤口的位置这么隐私，自然是不乐意给旁人看的。”顾辞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只有给县主看，在下才心甘情愿。”
江清月嘴角抽了抽，她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答这人的话。
半晌，她才动了动嘴唇：“顾世子，真是洁身自好呢。”
这个词用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是她就是想这么说。
顾辞轻笑一声：“这一切都是为了县主。都说女子该珍重自身，对于在下来说，男子亦是如此。”
江清月又将药瓶子给拿了起来，继续处理他腰间的伤口。
这伤口是真的深，划破了肌肉纹理，要将已经结痂的那些地方给扯开，然后抹药进去。
江清月的动作很轻，一边上药一边观察着顾辞的神情。
脸上却丝毫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若不是他额头有一层薄汗，江清月真是忍不住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痛觉已经麻木了。
“那日后，怎么办？”江清月问，“这王家暗卫这么厉害，?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可能会吧。”顾辞倒是一副坦然无比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无法逼迫我去娶一个我根本不想娶的人。”
“那位王小姐，到底怎么样？”江清月又问。
“不知道。”
三个字，干脆利落，让江清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
“嗯，我没看她。”顾辞道，“我连她眉毛眼睛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
“倒是听见她哭了，声音倒是挺好听的。”
江清月手下一用力，顾辞“嘶”了一声。
“人家是在哭，你还有脸说人家声音好听不好听？”
顾辞眨眨眼，语调也有些委屈：“县主问了，所以我要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相告，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事论事，县主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呢。”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上好药之后，她用布将伤口给缠起来。
很长的一段伤口，所以白布要在他腰间缠上几圈才算完。
布很长，江清月弯腰前倾，连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小腹。
近在咫尺，她看到了腹肌的纹路。
然后她鬼使神差般的伸手……
在顾辞的腹肌上按了按。
硬邦邦的，没有什么手感。
顾辞却呼吸一窒，然后一把攥住了江清月的手腕，语调有些微微急促：“县主这是何意？”
江清月老实交代：“就是想摸摸。”
然后顾辞直接握着江清月的手，将她的手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腹部，哼笑一声道：“那就希望县主可以，摸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