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辞所说,乔淑仪身上的针不能动,直到七日之后再看。
那法师本来还有话说,但是见顾辞真的将乔淑仪给捡回一条命,也不好说什么了。
反正他还是一口咬定这所谓的巫蛊之术,就是出自江清月之手,坚持主张要将江清月给火焚。
广元帝最终还是下了令,把江清月给幽禁在重华宫。
对于一个有很大概率行巫蛊之术的人来说,这个惩罚,其实已经算是广元帝网开一面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从慈安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绣儿跟在江清月身边,愤然道:“奴婢竟然不知,还有这么一桩事情等着咱们。”
说着,她无比后悔:“奴婢早上就不该心软,不该听那立夏苦苦哀求,让县主去请顾世子救那淑仪郡主。若非如此,也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江清月并不在意,依旧是一脸的随意淡然:“既然有人想出了要用这个法子来陷害我,就算今天我们不过来看,他们还是有别的法子会用的。到时候也只能是,防不胜防。”
绣儿狠狠地跺了跺脚:“那个琉璃,我竟没看出她有这么深重的心思!她到底是被谁给收买了,竟然这么诬陷小姐!”
“既然是齐王府的人,那许衍自然是知根知底的。我已经派人去问了,这琉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日便能知晓。”
重华宫重重护卫把守,饶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但是某些人例外。
三日后,江清月看见翩然落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身姿卓绝的身影,便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彼时,江清月正靠在临窗的贵妃榻上,修剪着一瓶木槿花。
“县主倒是好兴致啊。”顾辞道,“身处困境,倒是半分狼狈也无。”
“光是狼狈就有用吗?”江清月的目光并未从这瓶花上移开,“与其干着急,不如做点儿让自己高兴的。”
顾辞走到江清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地道:“琉璃死了。”
江清月手中的剪子停也未停,淡声道:“哦?怎么死了?”
“受尽刑罚而死。”顾辞道,“一口咬定那些巫蛊之术的东西就是你的,死也没有改口。”
“那倒是够刚烈呢。”江清月冷冷扯了扯唇,“可见她对她背后的主子,忠心耿耿啊。”
“你让我去查她的底细,许衍也去查了。”顾辞又道,“但是没有查出任何这琉璃的亲缘关系来,说是自小父母双亡孤身一身,才进了齐王府当丫鬟的。”
“哦,那按照这个意思,不是有人以她的家人为要挟然让她来诬陷我了。”
“嗯。”顾辞点头,“而且也查不到她和什么人到底有接触。之前在齐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去了县主府也是安分守己,没见她和什么特殊的人有接触。”
“是啊,若不是看她老实,我也不会让她从齐王府来县主府伺候。”江清月放下了剪子,端起这瓶花,左看看右看看,“那玲珑呢,她怎么样了?”
“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还没死,不过被折磨得也只是剩一口气了。”
“也是个可怜人,倒是比那个琉璃强多了。”
“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皇上不忍再出人命,停了玲珑的刑罚,并且让太医为她医治。”
江清月点了点头:“这个玲珑是个可用之人,留着。”
片刻,顾辞又道:“我已经给无相大师修书,也就是这两天,大师便会来京。”
“那天见到那法师,真的是无相大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