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自然又在宫中留宿了一宿。
重华宫屋檐上的雨珠滴答滴答落了一宿,她几乎没怎么合眼。
三更时分,听到外边传来一句:“县主,你可是睡了?”
江清月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外衣打开房门,看着站在外边的顾辞,道:“顾世子,进来吧。”
重华宫正殿极大,会客厅和寝间相隔甚远,且有数道屏风隔开,倒是看不到什么。
江清月侧身站到一边,让他进了主厅。
“这么晚过来,是发生了什么吗?”江清月问。
顾辞点头:“县主所料不错。”
江清月勾唇,拿起茶壶给顾辞缓缓斟了一杯茶,淡声道:“果然,按捺不住了。”
“幸亏县主提前告诉了在下,在下有所布置,否则,岂不是死无对证。”
江清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反而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无事了。”顾辞道,“那些人也已经被我扣下了。”
“很好。”江清月一抚掌,“是她派去的么?”
顾辞颔首。
江清月侧目,认认真真听着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那便等着天明吧。”
雨下了一整晚,还没停。第二日,也是淅淅沥沥的,天气阴沉沉,弄得人心,也是一阵阴霾。
江清月到了慈安宫的时候,广元帝还未到。
乔淑仪已经可以下地了,正靠在椅子上,立夏伺候她喝一碗清粥。
经过一晚上的修养,乔淑仪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见到江清月进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睫。
她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了一层阴影,暗沉沉的。
江清月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慈安宫中,本来还有几人在说话,她一进来,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就是气氛杀手,江清月想着。
没多久,广元帝和顾辞便一道来了。
燕贺跟在后边,直接蹿到了江清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几天怎么样。”燕贺十分关切地问,“在重华宫中被关了这么些天。”
“挺好的。”江清月道,“衣食无忧,也没人打扰,别说几天了,关我一年也没事。”
“顾世子,至善法师可是过来了?”广元帝问。
乔淑仪抬头,看了顾辞一眼。
顾辞面无表情,慢慢开口道:“出了点儿状况,至善法师现在怕是不能过来。”
“怎么了?”乔淑仪细细的柳眉蹙起,有些焦急,“不能过来了吗?”
“郡主莫要着急。”立夏赶忙道,“太医说您的身子现在切忌怒极攻心。”
“我怎能不着急!”乔淑仪用帕子捂着嘴吗,轻咳了几声,“他这么诬陷我,我要尽快和他对峙,以证自身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