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因为她对顾辞的心仪,以及顾辞的拒婚,惹得外边议论纷纷,对她也颇有指摘。
她仰着脸,眼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房间内一阵寂静,外面来来往往忙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合着惹人心烦的蝉鸣声,更是让人烦躁不堪。
许久,乔淑仪吸了吸鼻子,站直了身子。
她走到窗边,隔着窗帘,看着外边影影绰绰的光。
“罢了。”她摇摇头,“只能这样了。”
江清月看着她单薄瘦削的侧影,问道:“所以你今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吗?”
“是啊。”乔淑仪幽幽叹了口气,“除了你之外,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些话能和谁说。你是第一个被我划入敌人阵营的,但是也竟然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
江清月微微勾了勾唇:“倒是感谢你这么相信我。”
“因为知道你不会出去乱嚼舌根。”乔淑仪转身,看着她,“旁人,当真靠不住。”
江清月没再说话。
而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宫女们的声音:“郡主,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启程了。”
乔淑仪应了一声,拿起一边的披风边走。
走到门口,她抬头望天,幽幽感叹了一句:“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下,有太多的不得已。”
“不得已不是你害人的理由。”江清月道,“你的手段如此恶毒,你再说得怎么惨,也难以让人心生同情。”
乔淑仪低头,嗤笑一声:“是,你说得对。”
乔淑仪的东西不少,满满当当好几车。
她住的行宫在京城东边沿海的一个城池,距离京城较远,要走上好几日才能到。
当初淑仪郡主回京,风光无限,许多人都觉得,她会嫁入武威王府,和顾辞成婚,然后长住京城。
但是不曾想,几个月的时间,她便又离开了。
但是广元帝到底给了她体面,没有说是因为行了巫蛊之术,只是对外说她身子不好,不适应京城的时令气候,还是要回行宫好好安养。
在宫门口,江清月见到了顾辞和燕贺。
顾辞淡然立于树下,身边站着乔淑仪,正在和他说话。
燕贺本来距离很远,见到江清月出来,立刻上蹿下跳地走到江清月身边,凑近她:“你说她在和我师兄说什么?”
“不知道。”江清月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燕贺撇嘴:“我没那兴致。”
口中这么说,但是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伸到那边去。
江清月没有多理会,上了马车,准备回县主府。
燕贺跟着江清月上了马车。
马上就要到县主府了,江清月却突然对着车夫道:“转道,我们去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