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可以感受到燕礼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炙热的目光。
没有任何感觉,和在接受路人的注目礼没有什么两样。
若是以前的江清月,要是能得燕礼如此相待,怕是要高兴得飞起来。只是很遗憾,她再也得不到了。
一出齐王府的大门,燕贺就立刻凑了过来,连声问道:“问出什么了?”
“她还是一口咬定卢玉容。”
燕贺啧啧嘴:“这也没什么进展啊。”
“她的怨恨做不得假,应该的确是卢玉容所为。”江清月又问,“对了,卢玉容现在在哪里?”
“依然在宗正院。只是关着,并未用刑。”
“时间也不短了。”江清月道,“你去回了皇上吧。”
燕贺直接懵了:“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我去回什么?”
“就把我们这些日子查到的告诉皇上,记得客观描述,不要添加什么主观色彩。”
燕贺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天子论断,便是结果。”
燕贺更加不解了。
“得罪人的事情,最好自己不要做。你告诉了皇上,他尽早下了论断,哪怕是委屈了其中一方,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们不敢对皇上的言辞有辩驳。”
燕贺这下,总算明白了江清月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得啧啧嘴,连声感叹道:“江清月,你可真是圆滑啊。”
“不是圆滑,这是最基本的处世之道。”
虽然她来自现代,但是她依然知道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谁才是天。
皇上是天子,天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第二日,江清月便收到了消息,说是皇上下旨,将卢玉容放出了宗正院,然后关在齐王府,闭门思过,非昭不得出。
并且还让她明日抄诵经文一百遍,为齐王府未曾降生的孩子祈福。
彼时,徐风暖正坐在江清月身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感叹道:“皇上这个处罚,到底还是轻了啊。”
“卢玉容打死不承认,皇上也不能重责,到底也是给英国公府一个面子。”江清月道,“再大的事情,时间长了,也就不是事儿了。”
时间总是能抚平一切的。
“是啊,不过这件事也有好的一面,皇上为了抚慰齐王,倒是解了他的禁足,还给了齐王府不少赏赐以做安慰。齐王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听着这话,江清月忽然很想问问燕礼,对于这个结果,他开不开心。
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没有白死,给他还争取过来一个机会。
否则按照原来那种禁足的状况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再见皇上。
“话说这齐王殿下,真的和齐王妃伉俪情深啊。”徐风暖又感叹,“据说他每日衣不解带地守着齐王妃,还因为孩子的离开,他伤心无比,现在整个人颓唐落寞又邋遢,当真是可怜。估计皇上也是听到了这些话,感念他们夫妻恩爱和睦,不相信他会放着这样的贤妻不要转而去调戏媚夫人,所以之前的疑心,也就慢慢打消了。”
江清月兀自不解地看着徐风暖:“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颓唐落寞又邋遢?她昨天见到的燕礼,可不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