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荣安县主会有这样的气魄。”柳玄瞟了江清月一眼,声音略微有些阴柔,让江清月没忍住动了动身子。
她没说话,便听那柳玄又道:“只是这次县主过去,怕是也无法无力回天了。到时候县主若是伤心难过,我们一群大老粗,也没什么办法。”
“这就不牢先生费心了。”江清月道,“我也没有让不熟悉的人安慰我的习惯。”
那柳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我只是在感慨。堂堂护国大将军身经百战,最后却败在了月氏和柔然此等小国手里,还真是造化弄人啊。要是让百姓们听到了,也不定要怎么的唏嘘感慨呢。”
一听这话,江清月不由得想到了刚才吃面的时候,展柜的说的那些话。
听起来,仿佛京城民众,对江郴很是爱戴。
她在京城也晃悠过不少时间,之前也没听人对江郴这么大肆宣扬过,所以这个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可不是好现象。臣子口碑好固然好,但是若是盖过天家,这就是大忌了,尤其是武将。
若是此次江郴凯旋而归,照着百姓们的夸奖,江郴这是要功高震主了。
就这么一边走着一边琢磨,不知不觉一日时间过去了。
已经离开了京城四百多里,到了一座小山下,因为要去北部便要翻过这座山,燕礼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先找个地方修整一宿,明日早上再赶路。
江清月包袱里放着几个饼,是昨天晚上绣儿给她烙的。她寻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将流光拴好,然后坐在草地上,拿出了烙饼和水壶。
正吃着,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好香啊,给我也来一块儿。”
江清月一怔,转头,见这李凌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江清月有些惊疑地问。
“你们这脚程还真是快啊,我都追了你们一日了才追上。”李凌南一撩袍子,大大咧咧地在江清月对面坐下,自顾自伸了爪子过来,从她包袱中拿了一块儿饼出去。
“之前让你和我一起去北地,你死活不去,现在还不是去了?”李凌南的话语中是赤.裸裸的鄙视,“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这当然不一样了。”江清月翻了个白眼,“你让我去是看戏,我去是要办正事。”
“我自然知道了,所以我才好心好意过来,和你做个伴。”李凌南一边大口大口吃着饼,一边说着,冷不丁被噎了个够呛,然后直接从江清月手中抢过了她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下去。
看着递回来的水壶,江清月很嫌弃:“不要了。”
“我每天都漱口漱得很干净的,你嫌弃我做什么?”李凌南瞪眼。
江清月懒得搭理他,起身便要走。
“喂,你这女人,我好心好意追过来打算陪你一起去北地,你就这么不领情?”
“罢了。”江清月摆摆手,“大可不必。”
“那你就不好奇,你父亲此次为何会身受重伤?”
江清月牵着马缰绳的手一顿,然后侧目看向他:“你知道?”
“本小王自然知道。”李凌南一副洋洋自得的语气,“你求我,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