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和耶律忠对视着,彼此没让分毫。
她的目光本来浅淡,随后破碎出一抹气愤,一丝愠怒。
这个该死的男人,就这么拿别人的命不当命吗?
耶律忠看见了江清月脸上的表情变化,像是被取悦了一样,笑容愈盛。
“你不回答,我就替你决定了。”耶律忠再次开口,“这坛子里么……你还不够资格。”
江清月还没反应过来耶律忠的话是什么意思,便见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直接在他掐着的那女子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凄厉无比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那女子软软地倒在地上,身下小河一样淌出了一片殷红的血。
原来刚刚那个问题,并不是问她的。
“你可恶!”江清月瞪着大笑出声的耶律忠,“耶律忠,你个死变态,你真不是人!”
“荣安县主终于生气了?”耶律忠笑嘻嘻地走过来,粗糙的指腹在江清月脸上一划,“你生起气来的样子,真好看。好看到我现在就想把你的头砍下来,好好保存。”
江清月斜眼看着他,反而道:“不如直说,你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
“当然是为了那个了。”耶律忠指了指一边的坛子,“我前些日子得了个精美异常的坛子,想着谁的头颅才配放进去,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传说中容色无双的荣安县主才合适。”
“是么?”江清月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冷笑一声,“若是真的为了这个,你该在将我抓来的第一日便看了我的头,何苦留到现在?”
仿佛是没有料到她会想到这个,耶律忠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怔愣。
然后他又咧嘴笑了起来:“都说荣安县主不光漂亮,而且聪慧,现在看来,临危不乱,的确如此。”
这个时候,江清月倒是没有什么兴致再感谢他的夸奖了,而是道:“所以将军的目的,不妨说出来听听?”
耶律忠走回方才的榻边,坐下,拍了拍手,便有两个人进来,将地上那位已然没了气息的女子给拖走了。
“你以为得知了本将的目的,本将就会放你出去?”耶律忠端起一边的酒壶,灌了一口,“别废那心思了。”
“将军将我绑得这么严实,自然不会轻易将我放出去。”江清月动了动身上的铁链子来印证她的话,“要是知道将军将我绑来这里的目的,我说不定还能为将军出谋划策,提供更多的好处呢?”
耶律忠又灌了一口酒,似乎是被辣到了,眼睛瞪得也不那般大,就连声音,也缓和了一些:“你是在和本将谈条件?”
“是。”江清月点头,“天下苍生,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将军也不例外。”
耶律忠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鄙夷,似乎是被江清月穷途末路的挣扎给逗笑了:“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江清月眯眼看着他。
便听耶律忠又道:“你盛天大军,被我北戎铁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已经退居到颍州。这就意味着,颍州以前的崇州等四城,现在全都是我北戎的领地了!刚才你见到的那名女子,就是崇州城主的妻子,也被我掳来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