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十足坦然地看着他:“燕礼不仁,我也不义。将军杀我与否,我不在意,告诉将军这些,是为了让将军认清燕礼到底是怎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以上我说的那些,都是他和他的幕僚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包括所谓的登基之后要除掉将军的事情。我言尽于此,将军信与不信,就是您的事情了。”
耶律忠算是明白了,他对燕礼而言,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现在就是利用他,给他建立骁勇善战的名声,让他风头压过太子,在皇帝跟前得脸!
等到将来事成,便一脚将他踢开!卸磨杀驴,他们盛天皇室的人,心肠最是歹毒!
江清月歪头看着耶律忠,又道:“其实吧,燕礼当初为何要找将军相助,而不是找我们盛天的臣子呢?可见我们盛天内部没人愿意帮他,他的人品,可见一斑啊。”
“闭嘴!”耶律忠朝着江清月怒喝一声,“你给本将闭嘴!”
江清月抿着唇,十分无辜地看着耶律忠。
耶律忠走到一边,重重地坐在榻上,让江清月几乎为那榻担心,会不会直接塌了。
“先前你们盛天皇帝过万寿节的时候,本将前去,燕礼还对本将百般示好。这次请求我相助,我说考虑一下,他说可以将你献给我,你的头颅将成为我最美丽的藏品。”耶律忠低声念叨着,难掩心中的气愤,“原来……原来他本就是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我方才说了,人皆为利,将军禁不起燕礼提出的蛊惑条件,也情有可原。可贵的是将军能及时想明白,其实在北戎当个大将军多好啊,何必非要当什么异姓王呢?”
“和你无关!”耶律忠一把掐住了江清月的下颚,“你再多说一句,本将现在就杀了你!”
江清月立刻闭嘴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该说话的时候最好就闭嘴。
就在耶律忠的匕首要抵上江清月的脖子的时候,他却想到了什么一样,络腮胡抖了几抖,转身将匕首狠狠扔在了地上。
“燕礼是要借我之手报复你是吧?那我偏不会让他如愿!”耶律忠愤愤道,“燕礼那个混账,我和他没完!”
闻言,江清月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赌对了。
她在这里,每一刻都会很危险。耶律忠这种和常人不一样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兴致上来就将她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所以没人救她,她必须自救。
耶律忠和燕礼的关系,本就十分隐蔽,但正是因为隐蔽,一旦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才会显得扑朔迷离。
而她以前就是齐王府的人,说的话,自然可信。
最重要的,是利用耶律忠的狂妄,和疑心。
狂妄,是因为耶律忠没想过,江清月一个各方面都处于劣势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会骗他。
疑心是因为,只要牵扯到利益尊荣,人都是自私的。
帝王之家,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