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江清月的表情瞬间变得狠辣,瞪着他:“耶律忠,你胡说什么?”
耶律忠咧嘴一笑,黝黑的脸因为这变态的笑容而显得愈发的面目可憎,他说话间也带着几分得意:“这位顾世子,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容色无双。反正这次,我是要一颗好看的头颅,不是你就是他,你们自己决定。”
江清月挣扎,脚下步子一转,离开了那柄大刀,站直了身子。
“你可别乱动,我的刀可不长眼。”耶律忠瞪大眼睛盯着江清月,黑黢黢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不过你要是撞死在这里,本将军也不用你们做选择了,直接将你的脑袋砍了便好了。”
他们现在说的话,下边的人听不到,但是刚才耶律忠吼得那一句,下边的人听得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是有病。”卫之函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看向身侧的顾辞,“顾辞,我说,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啊。”
顾辞没有理会他,而是眯着眼,看着前方不远处,高高的城墙。
他看不清江清月的表情,但是却能看明白架在她脖颈处的那柄刀。
一别两个多月,思念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却深陷险境。
城墙上还站着不少戎装打扮的士兵,个个都蓄势待发,若是强闯的话,怕是不能了。
身下的骏马不安地动了动,刨着蹄子,卫之函几乎可以想到,顾辞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喂,你可千万……”
“我过去,你放了她。”
卫之函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顾辞清冽悦耳的声音,顺着秋风,飘了过去。
耶律忠爆发出一阵豪放的笑声,直接道:“那你过来!只许你一个人过来!”
卫之函还想说话,但是顾辞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打马上前,守城的将士给他打开了城门。
但是他却没有进城,而是在城下,直接一踏马背,轻点几下尚未收起的云梯,轻飘飘地落在了城墙上。
江清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天神下凡一边降临在自己面前。
他的华服扬起了清冽的秋风,打在了江清月脸上,却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掠过,不冷,反而暖。
江清月盯着他的面容,长眉凤目,俊鼻薄唇,转首间弧度犀利的下颚线, 更像是谱出了一道风华。
他垂眸看着江清月,表情依旧是那般的冷冽,看似漠不关心,江清月却读出了他眼神中的关切。
“江清月,我来了。”
这话像是只手,挑拨了她心里一根柔软的弦。
她笑了笑,“长途跋涉,累了吧?”
耶律忠没有想到,这二人一开口说话,竟然是这个。
他以为这江清月会第一时间和顾辞求救,让他赶紧带她逃离这种困境。但是却不料她这般淡定,竟像是在寻常日子里,打声招呼。
顾辞面无表情的脸,总算露出一抹薄笑。
每次他笑得时候,唇角两边的弧度不一样,会显得有些邪气。和他高绝清贵的气质不太相符,却愈发让人移不开眼。
“想到是来找你的,自然不会觉得累。”他淡声回答,然后目光一凛,扫向了她身后的耶律忠,“本世子过来了,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