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承认,她被他的话给影响到了。
她的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很快,几乎就要穿破她的胸膛。
江清月眸光一转,疾步走到他面前:“你知道顾辞在哪里?”
“知道。”
“带我去见他!”江清月立刻道,“就现在!”
玉琤轻轻颔首:“好,你跟我来。”
那青衣书童从一边过来,熟稔地推着轮椅,随后到了一辆马车旁边。
“荣安县主,请。”玉琤抬手,“所到之地距离这里稍远。”
江清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上了马车。
车夫和书童一起,将玉琤的轮椅搬了上来。
马车内很大,装饰虽然不华美,但是很是舒适。
江清月正襟危坐,看着自己对面的玉琤,问:“玉公子和顾辞是什么关系?”
“朋友。”玉琤红润的唇瓣勾起,“看来只有提到顾辞,县主才会不那么淡漠疏离。”
江清月并未觉得自己方才的态度有哪里不对:“初次相见,阖该如此。”
玉琤颔首,从马车的角柜里拿出一个棋盘,摆好:“大约需要五个时辰,县主可愿和我对弈几局?”
反正闲坐着也是无聊,打发时间,于是江清月十分爽快地点了点头:“好啊。”
这玉琤的棋风和他其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十分的温润舒服,每一步棋都是随性下的,一点儿胜负欲都没有。
半局棋过去了,江清月有些忍不住了:“顾辞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玉琤抬眼看着她,又是轻轻一笑:“县主,下棋不语。”
……就像是在和一团棉花交流,江清月真的是无语。
她当真闭了嘴,一个字都不再说,手下拈棋落子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
玉琤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撑着下颌,全神贯注地看着棋盘,似乎所有心思都用在了这棋盘上。
玉琤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缓缓落子。。
江清月光速落子,吃了玉琤一大半的棋。
玉琤微微摇了摇头:“县主,你杀心太重了。”
“那又如何?”江清月反问,“难不成玉公子是哪位大僧的得道高徒,现在想度我?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敢,不敢。”玉琤被江清月的话给逗笑了,“只是一个人的心情脾性怎么样,全都能体现在这棋盘上。”
“嗯。”江清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玉公子现在应当看出来了,我心情很差。”
“是,不过这样,我倒是替顾辞高兴,起码县主还是在意他的。”
要是以前,江清月听到这话,会不屑,会反驳,但是现在,她懒得去争了。
因为她就是担心,就是在意,事实如此。
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这玉琤这里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江清月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她早就学到的相处之道就是,只要没人眼神的交流,那就不会尴尬。
身下是厚厚的软垫,车壁也铺了一层厚厚的棉,江清月这么靠着靠着,倒是有些困了。
再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从靠着,变成了趴在座位上,甚至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
车壁上挂着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照着他手中捧着的书卷。
听到响动,玉琤放下书,看着迷蒙爬起来的江清月,温声道:“县主醒了?正好再有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
江清月掀起帘子,直接灌进来一阵冷风。
太阳即将落下,借着这最后的光芒,她看出了他们这是在山上,而且还在逐渐向上爬。
主要是身下的垫子太厚,她并未感受出马车的颠簸。
“山里?”江清月问着玉琤,“我们这是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