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寒声开口:“北戎来人,说他们虎骑将军死得蹊跷,是被我盛天之人所杀,所以请县主过来问一下,县主可是知道这个事情?”
“哦?”江清月一脸疑惑地眨眨眼,“我不知道啊。”
燕礼盯着江清月,仿佛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他们说,刺杀耶律将军的,是一名女子。”
江清月“呦”了一声,忽然笑了:“是么?我盛天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奇女子?”
对面坐着的几个北戎人,也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其中一人开了口:“我们早便听说盛天的荣安县主,聪明无比,武艺高强。”
燕礼也从手边拿起一个令牌,抛给江清月:“你看看,这是他们那天追刺杀虎骑将军的贼人的时候,在路上找到的。”
江清月垂眸,看着手心中那枚小小的熟悉的令牌,上边写着一个“齐”字。
“这不是齐王府亲眷兵马的令牌吗?”江清月眨眨眼,一脸认真地看着燕礼,“我听说耶律将军过世的前几天,齐王殿下不止一次派人前去找过耶律将军……”
燕礼一皱眉头:“本王是派人去和虎骑将军议战!”
“是议战还是刺杀,谁知道呢?”江清月耸耸肩,“说不定前几次没得手,就那次得手了呢?”
“江清月,你这是在怀疑虎骑将军之死是本王所为了?”
“礼尚往来,齐王殿下可以怀疑我,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呢?”
燕礼顿时语塞。
的确,在北戎人说杀死耶律忠的是一名女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清月。
那天刚好她醒了过来,先是去找他算了账,晚上再去找耶律忠算账,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然后江清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齐王殿下怀疑我,我就好好给众位说道说道。”
说着,江清月微微拔高了语调,让房间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耶律将军是在八月二十七身亡的,而我在八月二十三,被我们堂堂齐王殿下捅了一剑,命都差点儿没了。我确实是二十七日醒来的,难道众位觉得我一个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能在当天奔波百里,还孤身一人取了堂堂虎骑将军的首级?”
北戎几人面面相觑,这确实……
不太可能。
站在燕礼身后的柳玄立刻道:“荣安县主可不是旁人,您醒来的那天精神着呢!我这胳膊,不就是拜您所赐么?”
“是啊,差点儿被暗算死,我当然想和罪魁祸首算账了。但是你们的态度,当天不是也将我气了个半死么?”
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燃,立刻点头:“是,那天荣安县主还来找了我,没说两句话便直接晕倒在我面前,还是我找人送县主回房去的,县主一直昏迷到第二日才醒。”
燕礼身后站着的两个侍女,此时其中一个也小声说话了:“对了,二十八号奴婢给县主侍奉早膳的时候,县主才昏迷刚醒,特别虚弱。”
另一个也跟着点头:“是啊,荣安县主那一阵子身子特别不好,吃饭走路都费劲,府中的人全都看见了,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燕贺瞬间就明白了前一阵子,江清月装出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女人可以啊,不知不觉,就让全府的人都给她作证了。
于是燕贺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柳玄:“本皇子来那天,你不是也见到了江清月吗?就她那个样子,你觉得她像是跑到北戎军营杀完人回来的吗?”
“这……”柳玄瞬间哽住了。
对上燕礼难看的脸色,他更是无言以对。
“那必然不是荣安县主了!”其中一位北戎人一拍扶手,直接站起来,指着燕礼,愤慨无比地道:“那肯定是齐王你派人所为了!盛天齐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