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江清月不禁冷笑了一声,吓得燕贺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笑什么!”燕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走着走着忽然又发现这附近好像不太对劲儿,拦在了江清月跟前,“这不是天牢吗?你来天牢做什么?”
“来天牢当然是要见见犯人了。”江清月你睨了燕贺一眼,“你若是觉得里边不吉利的话,你可以不进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贺嘻嘻一笑,“虽然我是皇子,可没有那般金尊玉贵,我不挑的。”
但是他就是好奇,好奇天牢里边有什么人可以让江清月去见上一见的。
在天牢门口,江清月找了狱卒,让他带自己去看关着的燕鸣山的几个山匪。
“他们是分别关押的。”那狱卒道,“之前太子殿下说,要是他们关在一起的话,怕是会串口供。所以县主想去见的……是哪一位?”
“那就燕老大吧。”江清月说,“一些事情去问问头目比较好。”
那狱卒直接带着江清月进去了。
这个天牢和刑部天牢不一样,在皇宫外围,关押的都是国之重犯,所以环境和条件比刑部天牢还要恶劣一些。
一路走过去,闻到的全都是腐朽难闻的气味,还时不时有痛苦呻吟声响起,合着哪里传来的莫名其妙的水滴声,仿佛是在进行生命的倒计时,惊悚又恐怖。
燕贺走在江清月身侧,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想来找燕老大了?”
“他们给出的罪状口口声声都赖在了我身上,我不来问问他们,还能怎么办?”江清月反问,“不然还有谁能给我一个清白。”
“父皇现在尚且自顾不暇,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理会此事。”燕贺又道,“而且你不是已经替自己开脱了吗?那封信证明了不是你写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事儿他也就忘记了。”
“就算你父皇忘记了,我可没忘。”江清月道,“幕后之人明显是别有用心,若是此次不查个水落石出的话,以后不定还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呢。若是等到那个时候再追究的话,我才嫌麻烦。”
燕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很多事情,能过去最好就那么过去了。但是江清月不是,只要和她有牵连的事情,她必须追根究底。
想到这里,燕贺也重重点头:“也好。”
拐了几个弯儿,到了里边的一个牢房,那狱卒才对着江清月恭恭敬敬地道:“县主,到了,就是这里。”
“多谢。”
这里不算是昏暗,墙上燃着不少灯,可以看到牢房里边的情形。
一个人本来披头散发地靠着墙角坐着,听见响动,缓缓抬起了头。
爆炸头的发型,让江清月完全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也无法将这个狼狈的阶下囚和那个意气风发挟持江莹的人联系到一起。
牢房们已经打开,江清月迈步走了进去。
燕贺也跟着进去,站在了她身前半步处。
“燕老大,好久不见。”
她清澈悦耳的声音仿佛是一抹月光,将这晦暗阴沉的牢房直接照亮。
“你是何人?”燕老大问。
“你没见过我?”江清月缓缓踱步上前,拉近了和他之间的距离,“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做很多事情是受了我的指使吗?怎么,你竟然没见过我吗?”
盯着江清月的脸看了几秒钟,燕老大的脑子才仿佛转过弯来,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是你!”
“想起来就好。”江清月扬起下颌看着他,“我来就是为了问个清楚明白的。你若是说出到底是收了谁的指使诬陷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