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撇了撇嘴,鼻孔几乎要对到天上,仿佛激怒江清月能给他带来什么莫大的荣耀似的:“奴才算什么?奴才自是什么都不算的!但是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的!您看不惯奴才不要紧,这太子殿下的命令,您违抗得起吗?”
赵祥上前一步,躬身道:“这位公公,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给我们县主的。哪怕我们县主一时半会不用,这也是我们县主府的东西!还有您身后那些奴才,是我们县主之前自己用惯了的人,可不是你们宫里的啊!”
那公公的绿豆小眼看着赵祥,嘴皮子一撅,一脚踹在了赵祥腿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本公公说话!”
这公公体型肥硕,这么一脚踹上来也是实打实的,赵祥一时间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绣儿立刻去扶赵祥,急得眼冒泪花,连声问他有没有事。
赵祥摆了摆手,绣儿转头满眼愤恨地看着这狗仗人势的肥公公。
公公甩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拂尘,高傲地“哼”了一声,瞥了周遭几人一眼,才道:“都弄好了?便走吧,回宫给太子殿下复命去!”
话落,不再多看旁人一眼,直接要走了。
县主府的那些个下人们自然不愿意走,全都哀求着江清月,让她求情让他们留下来。
肥公公嫌这些人聒噪,几个巴掌狠狠甩上了他们的脸,怒斥道:“叫嚷什么?叫嚷什么!能进宫是你们的福分!伺候宫里的主子不比在这小小的县主府强?一个个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个奴才哭喊的是最厉害的。进宫就意味着要当太监,这辈子就子嗣无望了,实在太过残忍。
江清月看着肥公公那一行人趾高气扬的背影,淡淡开口:“祥叔,你去把大门关上。”
赵祥“啊”了一声:“是要闭门谢客吗?”
“不。”江清月纠正着他,“是关门打狗。”
明白了江清月是什么意思,赵祥立刻带着几个人跑过去,将县主府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关了起来,并且还上了栓。
肥公公瞪着那几人:“混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公还怎么出去?”
“祥叔!”江清月开口,“打!”
赵祥拿起门边的大扫把,不由分说,便朝着那肥公公打了过去。
肥公公措手不及,直接抬起胳膊一挡,顿时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反了,反了!”肥公公一边后退躲避,一边看着江清月,“荣安县主,你就不管你府里的下人了吗?”
江清月给了他个白眼,看向其它人:“对于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不需要客气,狠狠地打!”
然后她对着被要带进宫的几个下人道:“我县主府不收无用之人。你们若是打过了,便留下。如实没打过,只能被他们带进宫了,我也救不了你们。”
这唯一的机会摆在眼前,那几个人自然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瞬间挣脱了钳制,开始剧烈地反抗。
“打,狠狠地打!”绣儿一边撸着袖子一边道,“都欺负到咱们县主府头上了,真是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顿时,院中的两拨人打做了一团。
反正出了事儿有县主撑着,他们怕什么。而且宫中这些个人,实在是欺人太甚!
宫中来的人就那么几个,在人数上就占了劣势。而且还手无寸铁,连还手都不知道怎么还。
一时间,县主府内鸡飞狗跳,哀嚎一片。
那肥公公被打了个半死,几乎就要散架了,他好不容易爬到了江清月跟前,一边躲着身后大扫把铁锹铲子树枝等各种东西的攻击,一边连声哀求道:“荣安县主,奴才不敢了,您饶了奴才,饶了奴才吧!奴才真的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