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梧满是嫌弃地看了一眼秦宜:“我说人家的家务事,你瞎掺和什么?”
“没见过嘛。”秦宜翻了个白眼,“不然你给我表演一个?”
秦梧没搭理她。
他拿过了自己的玉箫,抵在唇边,开始吹。
秦宜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吹什么吹什么?都吹了一路了,鬼叫一样,烦死了。”
“就允许你杀人,不许我吹箫?”
“性质一样吗?我那是为了大局,你也好意思和我相提并论?”
秦梧服了。
昨天这秦宜收拾完后边追赶的人之后,将她那还在滴血的长剑在他的脸上一抹,他帅气逼人的脸上不知道就沾上了谁的温热的血,恶心得他现在想起来还反胃。
秦宜这女人,别的不行,恶心人的本事那是一流的。
这般想着,秦梧又开始用袖子狠狠擦脸,尽管他脸上现在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秦宜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就笑得乐不可支。
马车很快在郡主府门口停下。
秦梧拽着天一从马车里出来。
不得不说,这天一的骨头是真的硬,这么几天,生生是一粒米都没吃,一口水都没喝,现在还挺着身板站得笔直。
江清月真的想看看他这黑色头套下,到底是怎样一副菜色的面孔。
秦宜眼睛晶亮:“江清月,你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江清月这么好看,他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秦宜都不敢想象他会是怎样一个美男子。
其实江清月也很好奇。
这天一的眼睛不大,单眼皮,而且没什么神采,眼神很空,但是并不会让人觉得难看。
江清月一抬手,天一直接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总要走这一步的。”江清月看着他,“都到这儿了,你还打算永远这么一副黑色的装扮?”
天一没有说话,而是又后退了一步。
这么多天,江清月总算在他眼中看到了情绪的波动。
是恐惧、害怕、惊慌。
不知道怎么,江清月心里一下子就很不是滋味。
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将自己隐藏起来,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导致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脸。
所以他害怕,这就像是要剥光他的衣服,让他赤裸裸地站在人前。
“算了。”江清月垂下了手,“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
说罢,江清月转身上了台阶。
天一紧绷的身子稍稍松懈了一瞬,看着江清月的背影,片刻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