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州丞带着大批人进了州尉府的时候,外边就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
以前,这州尉府门口,他们连经过都不能经过,因为州尉府的人说,他们门前是金贵祥瑞之地,他们这些贱民,会污了州尉府的祥瑞。
现在,见到这显赫尊贵目中无人的州尉府被人抄了家,真是种大快人心之感。
“嘿,以前连经过都不让我们经过,现在不光我自己走,还要拉着我的狗一起走!”围观群众中的一名中年男子说着,还弯腰拍了拍身边的土狗,“记住了,这块地儿可是个好地方,你以后方便的话就来这里。看见那个石狮子了吗?你就在它旁边方便,听见了没?”
其它人听见这话,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前边的衙役们大箱子小箱子的抬出了许多东西,后边的四个衙役则是抬了一个人出来。
大家定睛一看,呦,这不是望州城最尊贵的老太太吗?
“平时出个门不都是八抬大轿吗?现在怎么就让人抬出来了?”其中一人幸灾乐祸,“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可不是嘛,以前真是得以风光得很。之前的我的马不小心惊了她的轿子,也没伤着她。她当街就让人把我的马给杀了,还说什么我的马儿气味太大了,呛到她了。你们说说她一个七老八十的,怎么就那么金贵?虚的的要死,干的事儿还真是不怕损阴德!”
“真是苍天有眼啊,这州尉府的好日子真是到头了!没了这些恶霸,咱们以后的日子也都好过多了!”
最后几个衙役出来,“哐”的一声关上了州尉府的大门,将白色的封条贴了上去,就连州尉府的牌匾也一并摘了下来。
世子说了,牌匾摘下来之后不需要带走,直接扔在当街就行。
于是,两个衙役将厚重的州尉府牌匾扔在地上,激荡起了一层的厚重灰尘。
其中一人试探着踩了这牌匾一脚,看那些衙役们没有什么反应,一瞬间其他人纷拥而上,踩牌匾踩牌匾,吐唾沫的吐唾沫,将这往日里不染纤尘的牌匾弄了个稀烂。
州丞将事情办好之后,回去复命。
顾辞看了一眼院中的箱子,里边明晃晃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黄金白银。甚至还有一个箱子,里边满满当当的都是面额不小的银票。
“就这些东西,饶是做一个州尉,十辈子也赚不来。”江清月掬起了一捧东西,看着在手心里闪闪发光的珍珠玛瑙,喟然感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无法相信会有人搜刮民脂民膏到如此地步。”
“是啊。”顾辞点头,“卖官鬻爵,收受贿赂,整个望州城的油水,全都流向了这州尉府之中。”
“若是让我父母知道了他们有这样的亲戚,不知该作何感想。”江清月摇了摇头,“估计他们的气愤不会比我少。”
州丞立刻道:“下官还听说了,这州尉府的老太太已经给京城的护国大将军修书了。”
江清月丝毫不觉得意外,冷笑一声:“写信多麻烦啊,我直接带她去京城让她和我父母见面不就行了?省得她天天念叨着,我听了都觉得烦。”
州丞点点头,不说话了。
晚上,外边来人禀告说,定北大将军回来了,而且还带了许多人回来,请顾辞出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