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立刻让人去相国寺的前院,请大夫过来。
然后她把帕子用冰水打湿,放在了江清月的额头上。
江清月“嘶”了一声,掀起眼皮。
现在浑身无力,她不想动,甚至连嘴都不想张。
“郡主,您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景宁十分担忧地问。
“发热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江清月哑着嗓子开口。
景宁撇嘴,十分心疼地看着她:“您要快点儿好起来啊,不然过几天世子回来了,见到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一定会责怪属下的,到时候郡主您心疼我都来不及!”
“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家世子不会责怪你的。”江清月反过来安抚她,“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一涉及到您的事情,我家世子还讲什么道理?”景宁将自家主子了解得透透。
在她家世子眼中,郡主就是道理。
一听景宁这么说,江清月忽然觉得心口都抽痛了一下。
“我家世子就是希望郡主您能好好的,连个小病小灾的最好也不要有,他就心满意足了。”景宁跟着又道,“郡主,以后您可不能这么不小心了,不光是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我家世子,您得珍重自己啊。”
还好现在世子不在,否则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江清月轻轻点头。
不是冬日外边过夜不可取,而是这大小姐的身体实在略虚。
郎中很快就过来了,给江清月号脉之后,开了药,嘱咐她好好休息就行了。
这中药的药效并不是很快,两副三副吃下去之后,并没有什么起色。
江清月还是没精神,连饭都不怎么想吃。
景宁急得团团转,这郡主发热都第三天了,怎么还是不见好?
“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江清月看着团团乱转的景宁,“你没发过热吗?”
“我真没有。”景宁十分认真地回答。
打扰了。
这里没有西药,不像她在现代,两针或者是两个吊瓶下去很快就能好。口服的总要慢慢来,却也不至于像景宁表现得这样,搞得她好像是什么垂危病人一样。
不过这几天,是江清月这段时间以来休息得最好的一段时间了,每天她有七八个时辰都在睡觉。
睡梦中,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幽气味,江清月一时间没有分清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直到一双冰凉的手触到了她的额头,她才知道,原来她睡醒了。
耳畔传来一个带着隐隐笑意的声音:“睫毛在动,我知道你醒了。几日不见,不睁眼看看我?”
片刻之后,江清月才慢慢掀开了眼皮。
顾辞坐在床畔,还保持着一只手摸着她额头的姿势。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江清月却觉得他现在和自己之间好像隔了很远。
然后她侧头,躲过了顾辞的手。
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冷,很陌生,没有往日半分的温柔缱绻。
加之她刻意回避的动作,让顾辞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然后他不禁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