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暮云一听这话,立刻发表意见:“不可!”
“有何不可?”徐风暖很不赞同地看着自家哥哥,“反正我们的身份迟早都要被知道的,我才不愿意这么藏着掖着一辈子,我们是要替父亲报仇、正名的!”
“但是你觉得现在真的合适吗?”徐暮云又问,“这皇帝当初可以杀了我们父亲,在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之后,未必就不会杀了我们!”
“那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徐风暖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父亲仁德,所以当初愿意请命北迁,才被狗皇帝趁机害死。我们和父亲又不一样,我们沉寂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取狗皇帝的命给父母报仇,卧薪尝胆培养势力,早就和父亲当初不一样了!”
徐风暖说着,狠狠一拍桌子:“着实可恨,要不是今天那个江清月在狗皇帝身边,我早就取了他的狗命了!”
徐风暖手下的人已经探知,广元帝今日在相国寺,而且他今日还从相国寺里边出来参加京城上元节的花灯会。徐风暖便想着这是个下手的好时机,他身边的人多不要紧,只要出其不意便好了。
但是不曾想,广元帝身边有个江清月形影不离地保护着他,而且那个江清月的反应速度是真的快,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得手了!
越想越是郁闷,徐风暖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给咬出血来。
徐暮云给了李凌南一个眼色让他先出去。每到这种时候,徐风暖的心情都很不好,刺头一样,几乎是见什么怼什么,很容易惹得旁人不高兴。
李凌南出去之后,徐暮云才坐在徐风暖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暖儿。”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复仇是要慢慢来的,你切莫着急,这次没有办法得手,还有下次。”
“下次?”徐风暖恨恨道,“此次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时机,却没想到功亏一篑。此次打草惊蛇,那广元帝身边必定有人严加看护,以后若是再想出手的话,怕是不易。”
徐暮云思忖片刻,又道:“我觉得你师兄刚才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当下怎么办。倘若皇帝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必然要派兵追捕我们,我们不能落入皇帝手中。而且东窗事发,连累爹娘,爹娘现在还远在庆州,只怕还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形。”
“我的计划我早就和爹爹说过了,爹爹是支持我的。”徐风暖冷声道,“就算是爹娘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们也不会太过惊讶。”
徐风暖冷然的侧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朦胧不定。
她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夜行衣,隐隐约约散发着血腥味儿。
良久,徐暮云才幽声又道:“暖儿,你真的没有考虑过爹娘吗?他们虽然不是我们的生身父母,但是对我们有多年的养育栽培之恩。我们身份暴露必然会连累他们,你就不会内疚难过吗?”
“我固然感谢爹娘的栽培和养育,但是生身父母的大仇,我不能不报!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狗皇帝安安稳稳地坐在龙椅上!要连累爹娘,我也只能连累他们了,我别无办法!”
“但是暖儿,我还是那句话,若是父母还活着,他们……”
“哥,事到如今了,你还在劝我?”徐风暖打断了徐暮云的话,冷眼看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想着劝我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