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接过:“这是解药?”
“是毒药。”南疆花仙回答,“就是她中的暖情。”
顾辞知道南疆花仙是什么意思了。
他将这药吃下去,她的毒也就可以解了。
顾辞摇了摇头:“前辈还是莫要戏弄我了。”
“这法子简单,怎么就是戏弄你了?”南疆花仙笑道,“难道你不想?”
“不想。”顾辞回答得毫不犹豫。
“呦,你既已无情,为何还派人去将我叫来,让我救她?”南疆花仙又问,“我还以为你对她旧情难忘呢。”
“她曾有恩于我,我不能见死不救。”顾辞说,“此次救了她,我和她两不相欠。但是花仙您给的法子,我不能用。”
南疆花仙走近两步,看着顾辞冷冽的眼神。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没有任何波动,神态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漠的就像是真的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今日如若不是她,换做一个其他对我有恩的人,我同样要救。”顾辞又说,“花仙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江湖道义。”
南疆花仙撇嘴:“也就你小子知道我的下落,派人找我来,我那徒儿都不知道。”
说着,南疆花仙眼珠子转了转:“你不救便罢了,我去找我那徒儿,我将这药给他,他绝对二话不说便服下了。”
“今日是她大选郡马之日,如果李凌南真的给她解了毒,那便只能成为她的郡马了。”
“是啊。”南疆花仙点头,“我那徒儿求之不得呢。”
“这自然是,但是李凌南身份尴尬。他若是真的成了江清月的郡马,只能陪她常住京城,也就变相的成为了盛天要挟上齐的把柄,起码他现在,还来去自由。如若真的有那一日,他加在上齐和盛天之间左右为难,花仙可是还舍得?”
“那个臭小子为了来参加这丫头的郡马大选,他都愿意和他家里断绝关系,他都不怕,我还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南疆花仙反问。
“他一意孤行,但是您为师长,应当劝诫引导。”顾辞又说,“您悉心教导出来的徒弟,若是为了一个女子而落得潦倒下场,您真的不会心疼吗?”
南疆花仙没有立刻回答顾辞的话。
她沉吟片刻,反而笑了:“我刚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倒是累得你和我说了这么多。”
顾辞亦是淡笑:“无妨。”
“这暖情是我制的,解毒的法子我自然有。”南疆花仙转而道,“这药能被列为江湖禁药,便是因为它药性太烈,就算是男女一起解毒,也总要几天几夜才行。要是用另外解毒的法子,她会受很大的苦,你当真舍得?”
“您说笑了。”顾辞说,“她和我没有关系,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南疆花仙盯着顾辞又看了一会儿,才对棋仙说:“将她带上来吧。”
棋仙将在水里已经扑腾不动的江清月捞了起来。
南疆花仙拿出了几排银针,其中有几根,很长,比手指还要长。
“我要扎了。”南疆花仙把那根银针在顾辞面前晃了晃,“这么长,很痛的。”
顾辞淡笑:“您自便就是。”
他转过脸,没再看这边。
南疆花仙又问:“你不敢看?怕心疼?”
“前辈想多了,非礼勿视四个字我还是知道的。”
南疆花仙拿起针,正欲扎下去,突然又生出来一股恶趣味。
“算了,你来吧。”南疆花仙叫过顾辞,“我告诉你扎哪里,你来扎。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