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不光带了消息过来,还带了人过来,带来的人是寒易。
“是这位寒易公子找到了我们,说他知道那楚姑娘的下落。”景渊说。
江清月看向了寒易,直接发问:“人在哪里?”
“人是被我父亲带走了。”寒易直言不讳。
对于这个结果,江清月是着实没有想到。
“你父亲将她带走是为了什么?”
寒易叹了一口气,表情纠结万分。
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难以启齿,寒易都觉得万分的不好意思。
“其实上次我来找郡主,也是我父亲让我来的。”寒易一五一十地将那日的事情说了,“是我父亲来找郡主,和郡主要是十个长得和您相似的女子,给我弟弟陪葬。”
江清月一时失语。
她有被震惊到,她没有想到这寒武的脑回路,能转到这一层。
见江清月无语,寒易的声音也不由得降低了,愈发讷讷:“我父亲说,我弟弟从未对一个女子这般痴迷过,既然活着的时候不能得到郡主,那死后,也要让弟弟得偿所愿。虽然不是郡主,只要长得像,也勉强就是了。”
江清月总算明白,那天寒易来的时候,为什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寒易的三观不歪,这样的要求,他能说得出口那才是真的怪了。
“和我要人,我便会给吗?”江清月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父亲别是故意要恶心我的吧?”
“就是如此。”寒易说,“父亲说要让郡主感到愧疚,最好是愧疚一辈子。郡主当初没能将弟弟救活,便要让郡主知道,十个无辜女子将要因为郡主而死,让郡主一辈子良心都不得安宁,父亲说这样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辞如今也缓缓开了口:“但是你们北戎人毕竟远来是客,在我盛天的地界上烧杀抢夺,这说不过去吧?”
寒易垂着脑袋,有些羞愧难当:“是,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父亲不然,他已经伤心糊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些什么了。我来告诉郡主这些,就是希望郡主能将那几个女子给救出来,她们到底,是无辜的啊。”
“你父亲还不知道你来通风报信吧?”江清月又问,“要是你父亲知道了,他可是会放过你?”
寒易摇了摇头:“我没工夫去考虑父亲会不会放过我,但我知道,我要是不如此的话,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得安宁。弟弟罪有应得,那些女子何辜!”
江清月看向顾辞,见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我们便去吧。”
寒易点头:“顾世子和郡主且去便好,就在我们下榻的驿馆,我就……先不去了。”
“那那些女子现在是在你们北戎的驿馆里吗?还是被转移到了别处?我们要是去了,可别扑个空才好。”
寒易回答得很是肯定:“就在驿馆里,我下午的时候还见到了。父亲着人看着她们,就是要等弟弟发丧那日,将她们一并杀了,运回北戎给弟弟陪葬的。”
“好。”江清月认真对着寒易道,“我们不会告诉你父亲是你通报消息的。”
寒易僵硬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出了郡主府,江清月才叹了口气,对着顾辞道:“他也不容易。”
顾辞知道她说的是寒易,也随之点头:“是啊,在那样的环境中,有那样的父兄,也难为他还能有如今这样一片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