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暖的愤怒不可遏制,她想制止江清月的话,她想堵住她的嘴,却根本不能。
江清月口中说出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扎在了徐风暖心上,让她全身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她的一切都白费了,她的一生都是徒劳的……
“你别说了!”徐风暖怒吼一声,然后便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忍不住地开始干呕。
嘴角渗出了血迹,徐风暖觉得全身都宛如针扎一般地痛。
“或许你没想过自己会失败。”江清月又道,“你见到顾辞会娶我,以为他的无极术没有大成,所以你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你以为偷了你师傅的宝贝之后你就永无后患了,但是没想到吧徐风暖,顾辞他的无极术是真的大成了,你敌不过他。”
徐风暖抬眼,狠狠瞪着江清月,咬牙切齿地问:“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江清月笑着反问,眸光像是盈了一往汪春水,清澈动人,“我也不知道啊,他能待我如此,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呢。”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徐风暖冷声道,“江清月,你以为我现在这样你就赢了吗?”
“我从未想过我会赢。因为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比个输赢,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斗。”
江清月在这天牢内缓缓踱步,清浅的脚步声合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更显得像是催命的步伐。
“你害过多少人呢?”江清月慢悠悠地道,“从我印象中最开始的来说,淑妃。当时淑妃身死,我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因为我曾经去过淑妃的宫殿,但是那天我在宫门口遇见了你,你闻到了我身上沾染的淑妃宫中的熏香,所以你借着寻荷包的名义,回去杀死了淑妃,想要嫁祸给我。”
徐风暖冷笑一声:“真是难为你还记得。”
“陷害我的事情,我当然记得了。”江清月慢悠悠地道,“那次的事情过后你就病了,我还去看你了,你得了疹子,因为瘙痒难耐,将身上抓住了一道道血痕。其实你并不是真的得病,只是想以此来掩盖淑妃死前挣扎的时候,在你身上划出的血痕。”
徐风暖目光阴森森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同理,还有我去西北的那次。我父亲先带兵上了战场,却不了军里出现了内奸,反而伤了我的父亲,后来皇上才让齐王燕礼带兵前去支援。那次我父亲便与我说,刺伤他的是个身材比较娇小的人,就是你吧?那阵子,你刚好不在京中呢。”
“原来那时候你便怀疑我了。”徐风暖嗤笑一声,“却没有立刻拆穿我,江清月,你也挺能忍耐得啊。”
“是啊,不得不说你是好计谋,想着一石二鸟。如果我父亲那次没挺过去,你便除去了皇上的一个栋梁之才。借着让齐王燕礼建功立业的名义,再曝出他和北戎人勾结的事情来,也算是除去了广元帝一个出色的儿子。只不过,这件事情有人先你一步曝了出来,你也正好省事了。”
徐风暖勾了勾唇:“还有呢?”
“还有便是你住在我府中的那段时间,在我府中那只兔子的衣服里放上了南疆红花的花粉,我母亲每日都逗弄那只兔子,也身染了南疆红花之毒。其实你本来是想借此来害我的,谁知我与那兔子并不怎么亲近,你也没有得逞。”
“是你一家子运气好。”徐风暖冷然道,“一次一次,竟被你们都给躲过去了。”
“是啊,不得不说,是吉人自有天相。”江清月笑着道,“况且我身边有个顾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毒术再强,强得过他的医术么?”
徐风暖死死咬着唇角:“顾辞屡次坏我好事,早便该将他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