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的人柔韧性好,即便有个那么高枕头垫在后边,江清月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就是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羞耻了。
“不行,顾辞,我不行。”江清月红着脸将他推开,“这太尴尬了。”
顾辞还是那句话:“慢慢习惯就好了。”
这七个字,自打成婚以来,江清月听他说过了太多次,绝大多数都是在睡觉的时候说的。
“我为什么要去习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江清月艰难地问。
顾辞回答得理所当然:“为了以后我们数十年和睦快乐的夫妻生活。”
“你别碰我的腰。”江清月拍开了顾辞的手,“痒。”
“那你别乱踢。”顾辞抓住了她的脚踝,“你把我踢坏,岳母的愿望就实现不了了。”
江清月踢得更起劲儿了。
“你想让我把你绑住?”
此话一出,江清月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瞬间不动了。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辞:“顾世子,您还有这癖好?”
玩挺野啊狗男人!
“你乖乖的。”顾辞揉了揉她的脸,“好好配合,咱们尽快完事。”
“你放屁!”江清月爆了粗口,“你还有脸说!”
在江清月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撑着一口气问:“顾辞,你说我现在开始钻研武道,假以时日能不能打过你?”
顾辞侧躺在她身边,一只胳膊掸着头,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她四散的秀发,漫不经心地道:“不能,别想了。”
“我不想再为人鱼肉了。”江清月瞪着床帐顶,“每次躺在这里,我都有种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你的感觉很准确。”
“?”这算是一种赞美吗?
江清月懒得再和他说话,她现在只想睡。
房门传来了轻轻叩动的声音,每次这个时候,便是有人送热水来了。
“我觉得我们回武威王府去住,未必会差。”顾辞忽然说。
“嗯?”江清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
“武威王府内有温泉池子,可以直接用,就不劳他们送水这么麻烦了。”
果然,还是在为他的“无耻行径”做打算。
江清月没有搭理他,顾辞直接将她抱起来,去外室,放进了木桶里。
江清月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窗外,窗纸上映出了淡淡的黑青色,不再是夜晚那种厚重的黑,天已经快亮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点儿控诉:“天都要亮了!”
“是。”顾辞一边轻轻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回答,“夫人可是还满意?想必岳母若是知道了我们这么努力,一定会高兴的。”
阮氏高不高兴她不知道,反正江清月觉得自己很丢人。
成婚之后,因为晚上过度劳累,她经常睡到下午才起来,她觉得郡主府内的人看她的目光都要不对了。
果然,江清月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了。
一夜的暴雨已停,天空放晴,碧蓝如洗,十分好看。
江清月穿好衣服出了房间,迎面就感受到一种雨后的清爽,空气中依稀还留着水汽,饶是阳光明媚,也不会让人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