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这里毕竟是上齐皇宫，上齐若是叫人前来的话，轻而易举。他单枪匹马，境遇会危险上百倍千倍。
估计上齐的那些侍卫怎么都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燕稷，会是假的。
一路大摇大摆地出了上齐皇宫，甚至路上还见到不少宫人，给顾辞弯腰见礼。
上齐的皇宫虽然不小，但是和盛天的宫殿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尤其没有盛天的宫殿那般的巍峨肃穆，多了许多的精致秀气。
出了皇宫，江清月松了口气。
顾辞回头，好笑地看着她：“你很紧张？”
“有点儿。”江清月诚实回答，“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最基本的敬畏之心还是要有的。”
“看你以后还乱跑不乱跑。”顾辞又道，“这次的事情，算不算教训？”
江清月撇了撇嘴：“你怪我。”
“当然不是怪你。”顾辞捏了捏她的脸，“我是心疼你。”
她做什么顾辞都不会怪她，只是怕她一个不慎吃了苦头，自己受了委屈。
在顾辞看来，江清月就该在四时明媚中，好好地享清福才对。
一切的苦厄与烦忧，都不该侵袭她的美好。
可偏偏，她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真是让人头疼。
两人谈笑间，又走出了一段距离。
拐过了一个转角，视野变得开阔，脚下是一条主路，沿着主路走到头就是城门，出了城门就出了淮南城。
顾辞在一边的一棵老槐树下停下，牵过了拴在那里的一匹马，翻身上马，又把江清月带了上去，策马而去。
到了城门底下，顾辞让人开城门。
但是并不像是他进城的时候那般顺利，守城的侍卫这次听到他的声音，并未开城门。
“开城门！”顾辞又道，“我即刻要出城！”
“敢问阁下何人？”城门上的侍卫问。
顾辞仰头看着他们，冷声反问道：“我是谁你们看不出来吗？”
然而接下来的，并不是城门打开的声音。相反，城墙上唰唰地出现了许多团火光——是守卫们是手中的箭，箭头上的火光。
江清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那些箭头对着下方的他们，只肖一声令下，就要将他们打成筛子。
随后，一个人出现在了城楼上。
隔着这几丈高的城门，江清月仅仅靠着一个轮廓就能分辨出那人——李凌南。
头顶是一轮皓月，他正低头看着他们，背着月光，江清月并不能看清楚他现在到底是种什么神情。
周遭的黑夜和燃烧的箭火，以及不断掉落的点点火星，显得夜色愈发的沉重。
随后，李凌南旁边又出现了一个人，看那魁梧肥硕的轮廓，是真正的燕稷。
“顾辞，你好大的胆子！”燕稷指着顾辞一声怒斥，“你竟敢扮成我的模样来偷人？”
江清月嘴角抽了抽。
偷人…… 倒也不必形容得这么怪异。
本尊出现了，顾辞自然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他摘掉了脸上的面具，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你以为谁愿意扮成你的样子么？”
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那张面具被他扔在地上，他们坐着的这匹郡马还抖了抖蹄子，踩了那面具几脚。
燕稷听出了顾辞的嘲讽和不屑，登时勃然大怒，厉声道：“放箭！放箭！给我射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