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迎战的准备做得越充足,派出的船只越多,损失就会越重。
然后盛天的后续士兵,会借着上齐的混乱出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顾辞在进入淮南城的时候便让景渊去传了消息,李凌南和燕稷必然会来堵顾辞和江清月,也就顾不得军营那边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在天气恶劣的夜晚,已经退兵五十里的盛天会出手。
而且用的还是这种,始料未及的法子。
只看那几乎要点燃半边天的火光,这一战的成果,怕是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上许多。
整个盛天军营中,到处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前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
正巧这个时候,景深过来了,对着顾辞道:“世子,您去看看江公子吧,江公子伤势有些严重。”
江清月一听,立刻和顾辞一道去了。
在上齐军营一团乱麻的时候,景深景渊带着云阁的一些人,趁乱把江清枫给救了出来。
只是江清枫被上齐抓走的这些日子,就没有江清月这么幸运了,被折磨地不成样子。
顾辞说,他身上都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内在,养几日就好了。
最严重的,就是他手上的伤。
他的右手手筋被挑断了。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个伤是致命的,因为右手是拿武器的手。
“顾世子,您看清枫这个手,还能不能恢复?”江郴的眼眶都有些红了,“这要是废了……”
他简直不敢想。
和这个儿子相处了这段时间,江郴已经将他的脾性摸得差不多了,这是个心气特别高的年轻人。
他心里想的不全是建功立业,而是将每件事都做到最好。
十分的严谨认真,也十分的认真负责。
在江郴眼中,江清枫的武艺已经很好很好了,但是他每天还是在勤加练习,比谁都刻苦。
但是现在,他的手筋断了。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和要将他变成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差别。
江郴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辞,希望他能冲自己点点头,告诉他他儿子的手还有救。
但是顾辞叹了口气。
江郴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如果他的手筋只是断了的话,我是可以给他接起来的。”顾辞说,“但是他的手筋,被抽走了。”
江郴只觉得一阵当头棒喝,头晕目眩,站都有些站不稳。
秦燃立刻扶住了他:“江将军,您当心啊。”
江郴嗫喏着嘴唇:“那岂不是……清枫的手,岂不是废掉了?”
没有人回答他。
许是觉得这个说法太过残忍,没有人忍心回答。
江清月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江清枫,鼻子一酸。
这要怎么办?
等江清枫醒来,他们要怎么和他交代,怎么给他解释?
怎么让他接受自己再也提不起剑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