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往往就是如此,它总是有很多的缺陷,有许多――
让你无法改变的事情。
就像,白天黑夜,白天永远是在黑夜的前面。
从回忆里踏出,南珏发现天空已经成了耀眼的红色。
他多么想,就一直待在回忆里。
蝉鸣渐起,在这已经荒芜的一片杂草地中,它依旧不眠不休的鸣叫着。
因为它的生命很短,所以要赶在生命消逝之际,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它是在和自己的生命作斗争,但是至少他是自由的,他短暂的生命间,它是自由的。
但是人呢,为了什么而活,是利益?
“哥,你想到二叔了,对吗?”
南溪好看的眼睛里有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苦涩,薄唇轻启,声音有些沙哑。
南珏没有回答,他遥望着天际,看着那一朵炽热的红云。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二叔会对你这么好?”
南溪也顺着南珏的目光,看向天边的红云,声音很平淡。
“但是现在我似乎明白了,大哥你和叔叔很像,你们都好像带上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透。”
他的声音很苦,很是疑惑,像是一种无声的质问。
南珏收回目光,扶了扶鼻子上的眼睛。
他小时候问过南乔安同样的一个问题,他回答道:“其实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一层面纱,只是是戴的好与不好的问题,若是戴的好,别人看不到你的弱点,反而,只会讲你的缺陷公众于他人的面前。”
他当时还只是懵懵懂懂,可是越长大他越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也戴上了一层面纱。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爸妈为什么要一直讨厌我,排斥我?”
南珏质问着南溪,他从未这样对他说话。
南溪惊愕的看着南珏,看着他眼睛中的怒气,还有那满目的埋怨,嘴唇微动,最后只是向南珏轻轻的鞠了一躬:“哥,真的对不起。”
他知道爸妈对哥哥的冷淡,他从小是在爸妈的宠爱之中长大的,而哥哥,却是在妈妈的责骂之中成长的。
他夺走了父亲所有的宠爱,所以哥哥才会年少时远走他乡。
如今哥哥回来了,但却还是要为了他不得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商业联姻,本来哥哥有能力可以离开南家,追求自己的幸福,大可不用管这件事,可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哥哥还是留下来了。
可是,妈妈却还是对他责骂,不分缘由的责骂。
他知道,就是因为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知道这件事,可也只是当做不知道他不想失去这个最疼爱他的哥哥。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还不够好。”
南珏抬头看天,闭上了眼睛。
“哥,其实……”
南溪想要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可是已经话到嘴边,他却是仿佛被人点了哑穴。
南珏睫毛微颤,沾染了几颗耀眼的明珠,他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拍了拍南溪的肩膀,温润一笑,一如以往的谦谦君子。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转身,大跨步离开。
南溪看着南珏的脚步渐行渐远,却是没有开口叫住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这样的权利了。
――――――
“阿南,阿南。”
余曼琴看南溪失魂落魄的走进来,心疼的看着他,关心道。
自从那个童沁受伤之后,南溪就变得越来越沉默,长长把自己憋在屋里,除了拍戏,哪里也不去。
眼看着越来越消瘦,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这几日的脸色倒是越来越苍白了,真是让人着急。
南溪转过头,看着余曼琴,盯着她的眼睛。
余曼琴被南溪的目光盯得莫名的有些心虚,不停的闪烁着,脸上关心的表情顿时有些挂不住。
“怎么了?”她干笑着问道,却是不敢对上南溪的眼睛。
“没什么。”
南溪收回目光,淡淡的道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余曼琴站起身,手指不由得攥紧,紧张的看着南溪:“是不是你哥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