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阎应该都很熟, 就不用我做作介绍了吧?”叶缙说着,朝后方招了招手,“厉庄, 过来, 各位打声招呼。”
戚阎稍微侧了侧身子让厉庄过,不动声『色』地瞥了神态淡然的叶缙一眼。
果然没猜错, 像叶缙这样的大人自然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现在来确实早就已经知了他的底细。
时斯伯听着叶缙为他介绍厉庄,注意力却是完全落在戚阎的身上,末了不『露』痕迹地将话题又转了回来:“叶元帅果然是慧眼识珠,我跟我的这位孙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倒是没想到居然来了元帅这。”
“不是他来的,是我大浪淘沙, 把这粒金子从千军万马中淘出来的。”叶缙笑笑, “这得感谢时老先愿意放手,才了我这么一个捡漏的好机会。”
时斯伯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就说叶元帅怎么突然对我们时家的继承权感兴趣了,原来是在那设了个套等着我呢。”
语调半是玩笑半是调侃,但是表情上难免些强颜欢笑的意。
说着他缓缓地举杯子喝了一口, 微微眯了眼睛, 余光从戚阎身边淡淡掠过。
时斯伯很清楚, 他的这位孙不管是脾『性』还是个人实力, 都远比时嘉白更适合做时家的继承人。另一方面,他很清楚时承运这个二儿子的野心。只是当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没能及时留意, 万万没想到事态居然能够发展到让戚阎离家出走的地步。
事发之后时斯伯曾经想过把人追回来,是仔细一想,从某种角度来,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就意味着戚阎确实志不在此。
时斯伯不确定, 一个没野心的人到底能否承担时家以及整个冰刃军团的未来,另一方面时嘉白在这段时间表现得却很是积极上进,让他对于继承权的正式归属产了动摇。
一来二拖延到现在,就变成了眼下这样些尴尬的地步。
时斯伯的心其实还算中意自己的这位孙,但是毕竟身份关系摆在这,如果戚阎真能得到叶缙的青睐,多了这样的一条线,对于他们冰刃军团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至于继承权,时嘉白还算上进,虽然没戚阎这么完美无缺,多磨练一下应该还是以担当大任的。
时斯伯在片刻间心就了计算,笑呵呵地向叶缙,到底还是问出了心的疑『惑』:“我多少还是点好奇,素问蓝缙军团藏龙卧虎,叶元帅到底是中了哪一点,才对我的孙如此青睐?”
“你不知?”叶缙神态惊讶地了时斯伯一眼,很快又点了点头,“确实,你要是知了不会这么轻易地把人放走了。”
时斯伯轻咳了声:“叶元帅这话说得,倒像是我时某是个只重利益半点都不近人情一样。”
“时老先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叶缙模棱地应,“其实没什么,我能把戚阎从那么多人面筛选出来,当然是重他的潜能了。”
戚阎站在旁边,听着人的对话,眼帘微垂,似乎讨论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一样。
叶缙的回答显然官方至极,甚至充满了敷衍的味,时斯伯自然不会当真,正想着要再多套几句话,便见叶缙缓缓地朝沙发背上靠下,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他那,黑暗向导的潜能。”
轻飘飘的一句话,语调上甚至都没过多的伏,却像是一颗炸弹重重地砸进了平静的接待室。
“你说什么?”时斯伯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险些从位置上站了来。
时承运本就神态阴戾地着戚阎,此时愣了好半晌的神,这才反应过伸手扶:“父亲,您先坐。”
来像是在照顾时斯伯,实际上余光始终落在戚阎的身上,比之前似乎要更加深邃了几分。
戚阎不是很明白叶缙为什么要把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说得这么笃定,对时家这几位辈的反应没半点兴趣,倒是留意到了时嘉白的视线,忽然抬头了过,毫无温度的嘴角微微勾几分,『露』出了一抹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
很明显的挑衅。
如果放在平时,他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幼稚举动只会嗤之以鼻,但此时着时嘉白脸『色』泛白嘴角紧咬的样子,实话实说,确实挺叫人心情愉快。
时斯伯在时承运的搀扶下重新坐了回,连喝了几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似乎依旧些不敢相信:“黑暗向导……全星际,已经很久没出现过黑暗向导了吧?”
“那真是太久了!”叶缙似乎半点都觉察不到自己话扎心,语调又不动声『色』地抬高了几分,一个字一个字宛若刀子一下直直地全扎在时斯伯的胸口,“所以才说戚阎是多么千载难逢的绝世人才啊。能把他留在身边简直就是我们蓝缙军团的荣幸,这事要是被陛下知的话,他一定会为我,哦不,会为我们帝而感到高兴的。你说是不是啊,时老先?”
时斯伯的胸口隐约地涌动了下,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能为帝做出贡献是我们时家的荣耀,只不过进蓝缙军团的事……”
“很感谢时老先愿意放弃这么好的一位继承人的人选,才让我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叶缙说到这,仿佛才留意到时斯伯话要说,“时老先,你刚想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