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经过大夫调养以后,已经醒过来了。
不过这状态还不如不醒过来。
整个人呆滞无神,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搭理对方,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旦有男人过来身边,她会吓得蜷缩起来。
就连盛泉靠近她也会引起她的反感恐惧,盛泉只得让丫鬟贴身照顾。
府内更是严厉禁止除丫鬟婆子以外的人接触她,免得她受到刺激犯病。
盛泉眉心突突直跳,一想起女儿现在的情况,将燕清河恨地咬牙切齿。
待到用膳之时,他随口问道:“蒋津怎么还没回来?”
侍卫连忙道:“老爷,不光是蒋侍卫没回来,去的那一队侍卫都没有回来……”
“什么?这种事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盛泉重重一拍桌子,神色略显慌乱。
“属下,也是才得知,派人前去在之前设伏的地方看了下,有打斗的痕迹……恐怕……蒋侍卫凶多吉少……”
盛泉怒斥道:“废物!都是废物!赶紧派人过去给我找!”
侍卫连忙领命离去。
第二天,早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随着总管太监尖利的声音落下后,左相看了眼燕清河,见他点头,出列道:“陛下,老臣有事禀告。”
“准奏。”皇帝摆摆手,这个时辰人还有些困倦,他捂着嘴,悄然打了一个哈欠,众人只当没看见。
“启禀陛下,老臣得到一本账本,里面记载了一些受贿之事,请陛下明鉴。”说着,左相抬手将账本呈给总管太监。
皇帝一听受贿二字,顿时精神一震,是气的。
他最恨的就是受贿,他身为皇帝自己都没吃多饱的,结果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还吃的撑,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皇帝急急拿过总管太监递过来的账本,快速翻看起来。
站在朝廷上的刑部尚书盛泉此时额头直冒冷汗,这账本他找了好久都未曾找到,怎么会到左相的手中。
他脑子思绪翻腾地厉害,偏生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皇帝的动作。
当时写这账本是为了拿捏那些官员,好让他们行方便之事,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消失不见,他急的不行,找了许久一直没找到。
后面一直没出现什么事,他都快把这件事忘记了,结果又冒出来了。
当真是让人又气又急。
与盛泉一样紧张的还有那些受贿的官员,有些胆小的,腿都开始抖起来。
右相握紧手心,看了一眼左相,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中暗恨。
皇帝一页页翻过去,从最初的不以为然,到现在的麻木冷漠,始终憋着一股气。
等到皇帝全部看完以后,气得他将手中的账本砸了下去,正中右相的额头,顿时鼓起好大一个包,吓了右相一跳。
但他不敢开腔,只是默默捂住了捂额头。
“你们真是好大胆!”皇帝冷斥道。
众位大臣连忙下跪:“陛下息怒!”
“息怒?要想我息怒,就各自安分些!”皇帝怒道,唤总管太监捡起账本。
“左相,这个账本上记载的东西可是真的?”
“老臣不敢欺瞒陛下,陛下可以派人去查!”
“那这个账本是谁的?”
左相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些被他看到的人连忙低下了头。
随后,左相指了指盛泉:“陛下,这个账本就是刑部尚书盛泉!”
“陛下,这是诬陷啊!微臣万万不敢!”盛泉连忙跪地喊冤,背心湿了一大片。
皇帝冷笑:“你不敢?”
盛泉不敢在皇帝气头上搭话,只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左相,可有证据?”皇帝看向左相,等气过以后,他便回了神,这涉及朝中众多大臣,如果没有证据,他也不会轻易调查,若是别人,他怕是会怀疑对方用心险恶,但是对象是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左相,他倒是没这样想。
左相拱手道:“回陛下,老臣还有人证,敢问陛下可曾记得当年陈毅受贿一事?”
皇帝皱起眉:“记得,左相问这事是作甚?”
他有些不想提这个案子,当初搜出来的白银可是数目惊人。
谁曾想到陈总督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当年他对陈总督有多信任,到事情败露以后,他就有多失望!
明明面上做的两袖清风,实则内里腐朽受贿,让人不齿!
亏他这个当皇帝的还时不时地赏赐对方!
他这种所作所为就是在打他这个当皇帝的脸!
“陛下,陈总督冤枉啊!”左相哀声道。
皇帝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