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秦洛的衣衫微微湿润,黎非哭的稀里哗啦的,毫无形象。
听到他说绝对没可能,她就慌了,乱了,所有之前想好的,都不复存在。
如果连他都没有了,她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寂静的山野里,她哭的像个孩子,哇哇大哭那种,响彻山野。
秦洛的心都揪紧了,他握住她腰间的手,慢慢转过来,看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脸,看她眼底的脆弱和无助。
似没了办法,似无助到极致。
他从未见过黎非如此,再难再哭,她也没这么崩溃过。
而此刻,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哭着求他,“求你了,不要管我了,求求你,就暂时分开好不好?求求你……”
哭的岔了气,流着泪的求。
那些热泪流过她的脸颊,缓缓下落,在慢慢流入秦洛的心田。
本已硬起的心,终究是被融化了。
他一把拥住哭的不能自已的人,大手穿过她的黑发,轻轻的揉,深深的捻。
他叹息着,像是无奈自己对她的妥协。
头顶上,秦洛嗓音清润,带着风的轻柔,带着夜的宁静,温柔的,拂开她的耳畔。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别哭了,黎非,你好好活着,就算不为了我,为了小扣子,你也要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
山下,两人各自分开。
他们各自看着各自的后车镜,看着对方的车远去。
秦洛的手机响了,是唐毅打过来的。
“三少,之前查的那个电话……”
“算了!”
他疲惫的打断了唐毅,“不查了!”
他答应黎非,不会再管。
而且他也明白,查的再多,她不肯让你插手就没用。
他只能等,等她愿意走近他的时候。
黎非握着方向盘,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大概得到了秦洛的承诺,她就觉得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
她幽幽看向一边放着的黄色裙子,上面挂着血迹,是她从崖下找到的。
之前陈皮说,那个女人上了山,崖下扔了件东西,想来应该是这裙子了!
上次她下崖时看到了,并不确定,但这次拿到,反复比对,她确定这件裙子是那个女人的。
款式,质地,以及流血的位置。
她拿起闻了闻,没有血腥气,凭多年切羊肉的经验,不是人血,应该是血浆。
一个人如果受了伤,怎么会脱了衣服扔下崖底,那她穿什么?
女人啊,死也要死得得体,怎能忍受暴露?
而且,受了伤的人,又怎么有力气爬到山上扔东西?
只能说明,她在消灭证据,消灭她被杀害的证据!
行凶的视频,而凶手被抓起来,这么多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被害者却还去扔东西……
阴谋!
黎非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而秦洛一说要保释,就有人知道,打电话跟她示警……
越想越有问题,越想越不对!
她妈肯定是冤枉的,她必须查清楚真相!
只有查清楚一切,她才能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心安理得的站在秦洛身边。
但是怎么查?
只靠这件裙子说明不了什么,陈皮的证词也只是一面之词,只有找到这个人,找到这个女人!
才能知道到底是谁陷害她妈,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