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包厢,连灯都没开。
秦霖两腿交叠,坐在金线绣花的沙发上,身边是儒雅清俊的沈慕笙。
月光在她背后,她的神情全部都隐在暗处。
而对面的倪艳丽,低头垂手,也看不清神情,两只手搅在一起,被月光照的发白。
仔细看时,时不时的发颤。
那是激动的,压制不住内心情绪才会有的反应。
秦霖将一切尽收眼底,伸手掸了掸膝盖上的,淡声开腔,“有什么就说的?”
去而复返的倪艳丽早就按耐不住了,她刚才本来以为秦霖不高兴,但回头一想,那么多人面前,她自然不高兴,但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虽然秦霖迟早要去查,但是,想起适才秦洛维护黎非,以及秦家人众口一词维护黎非的样子,她不甘心!
她要在今晚就要把黎非从高处撕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一想到这里,倪艳丽激动不已的开口,“秘书长,刚才那么多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现在方便说了,你可能不知道,黎非那丫头的妈妈可不简单,当年用尽手段勾引男人,还生下了孩子,所以黎非也遗传了那狐媚子的手段,你知道吗?我家莹莹本来和三少谈的好好的,她半路杀出来,跟她妈用了一样抢走了人。”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悄悄瞟了眼秦霖。
秦霖背着光,根本看不到表情,但她能感觉到她的眸光一直注视着她,目光幽幽冷冷的。
倪艳丽被看的全身发寒。
听到这些就这样,那要是听到后面的,还不得跳起来?
倪艳丽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压低了声音,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些也就算了,也只能说我家莹莹和三少缘分浅,也只能说黎非和她妈的手段太高!可是我今晚看到秦洛那么维护,实在看不下去了,秘书长你知道吗?黎非的妈妈现在在哪吗?”
她说到这里故意那么一顿,就看秦霖看过来,她忍不住上前两步,将手附在嘴边上,像是捣人闲话又怕人知道的那种。
“在监狱啊!她妈妈杀了人,是个杀人犯,秘书长你说说,怎么能让这样的人的女儿和三少在一起呢?这要是传出去,今州人会怎么说秦家,怎么说三少?何况您,您这种身份怎么能……”
她停下了。
剩下的话也不打算说了,是什么话秦霖应该比她更清楚。
倪艳丽紧紧盯着秦霖,激动的握紧了拳头。
发火啊!
大骂啊!
拍桌子吧!
骂的黎非狗血淋头,然后逼着秦洛和黎非分手……
“说完了?”
好淡,好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淡?
倪艳丽怔住,看着秦霖揉了揉眉心,有几分不耐烦从眉间闪过。
说好的发脾气?
怒不可遏?
棒打鸳鸯散呢?
今晚,倪艳丽第三次灵魂发问,就这!就这!就这!
她是不是没听清?
没听到倪艳丽吭声,秦霖看向她,声音带着几分倦意,“完了就走吧。”
好平静,好平静,平静到她自以为投了个原子弹,结果在人家这里是个屁。
连个味道都没就散了。
“秘书长你……”
“姜太太!”
暗处的秦霖陡然拔高了声音,那眸中精光一闪,似出鞘的剑一般锋利。
随后却又转为淡淡的嘲讽,秦霖睨着倪艳丽摇头叹息,“妒忌女人的嘴脸真是丑陋啊!”
妒忌!
倪艳丽再蠢,也听得出妒忌是在讽刺她。